夜色无边,守卫们瘫坐在石阶上,纷纷抬头望向云中月,心中的憋闷无处说。
守卫的领队是个粗人,二十出头的年纪,操着浓郁的口音,幻情了的外门弟子都是走投无路的苦命人,他不想逼大家太紧,不过这上面的命令还是要服从的。 “既然上面召我们回去,那就是有急事,这速度是不能慢的。”领队虽这么说,但脚下的步子确实慢了下来,因为他实在太疲惫了,众人见状也稍稍缓了缓,状态好了许多。 少了月光的照亮,眼前确实阴暗了不少,但石阶两旁照明的萤石闪着光亮,虽不算明亮但也足以看清石阶,不至于摔倒。 仅供三人上下的石阶,守卫队二十多人的队伍被分成不到十排,突然多出两排甚是引人注目,王渊亭一行六人再怎么隐藏也无济于事。 王渊亭怕时间长了被人发现,便走一段时间就放下两人,之后再慢慢找他汇合就是。 他与亲卫跟着守卫队上了崖顶,登上最后一个台阶后,灯火通明的殿宇近在眼前。守卫队的人各个疲惫不堪,疲惫地喘着粗气,他们大部分是筑基期的修士,天天这么折腾多少有些受不住了。 王渊亭见他们都累得气喘吁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幻情谷的外门弟子废物成这样,看来他是不用操心了。 “妈的!下去一趟,哨笛还丢了!”领队发现了胸前的哨笛不见了,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他也顾不上形象,将外衫打开,慌忙翻找着是否掉在了内衫里面,那样子狼狈极了。 守卫队的人也不敢吱声,只有一个矮胖的三十多岁的男子,拨开众人喘着粗气,一脸无奈地走过去帮忙,却还是没有找到哨笛的踪影。 矮胖的男子生无可恋,焦急的眼神中夹杂着心酸与无奈,一面帮领队将外衫脱下,一面嘟囔道:“少爷,那哨笛可丢不得啊!幻情谷的哨笛,预示着风家对你的认可,外门弟子只有执事以上的人才有。 少爷入谷熬了两年,送了将近一百两黄金的灵丹妙药,才混到了一个小小的外门领队。若是那哨笛真找不到,你我主仆可要丧命于此了......” 心烦的领队见矮胖男子这般聒噪,立马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那凌乱的衣衫,将手中的外衫“啪”地一声甩在地上,怒骂道:“李二狗你给我闭嘴!这还用你说,赶紧给我找去!” “我......”李二狗伸长脖子,痛苦地看向身后的石阶,再来一个来回,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李二狗又将目光扫向守卫队,这么多人居然寻不到一个像样的,正当他认命时忽然眼前一亮,大声说道:“你......你去找。” 大家下意识缩了脖子,稍稍向旁边退了半步,站在最后的王渊亭和他的亲卫,立马显露了出来。 “就说你那,站在最后面的那人!”李二狗子再次点人,这一次他特意说出了指定的位置。 王渊亭和他的亲卫正好站在最后一排,王渊亭一看躲不过去了,立马用手肘怼了一下身旁的近卫,示意他领命下崖一趟。 亲卫担心王渊亭的安危本是略有犹豫,可如今被盯上了也没有法子,只得拱手领命,拾阶而下去寻那哨笛。 守卫队的领队还在不停地骂这手下没用,完全没有看到身后有一瘦高的四十多岁的男修士,怒气冲天地从前殿出来,那气势直奔领队而来。 瘦高修士的脸上写满愤怒,但松弛的嘴角却出卖了他,王渊亭一看就知道这样是故意表现得如此气愤,至于是何用意他就不知道了。 但见,瘦高修士那不客气的样子,似乎职位比那守卫领队更高一些,看其周身真气许是刚入金丹的修为,这职位又高不太多。 瘦高修士当即朝这边走来,张口就怒骂道:“李长秋!你身为守卫领队就这么办事吗?这事情还没有解决完,着急回来干什么,是想受罚吗?” 他的话说完,正好走到了守卫领队面前,也不管他的手下还在,抬手就要甩给李长秋一巴掌。 名为李长秋的领队见到那人,立马笑脸相迎,谄媚地说道:“这不是田执事吗!您怎么亲自跑一趟啊?上次送过去的东西,可还满意?”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那位田执事见李长秋这般谄媚,便将举起的手放了下来,佯装怒火未消,十分为难地继续说道:“我怎么来了?你说说灵泉那边是怎么回事?为何有这腥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