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杀?”李彤之将枪,拔了出来,又一把将红色的披风脱下,丢到一旁。
若没有战争,这红色披风很容易让古窑的人在需要的时候,看到她,若要找她,方便许多。
但有战争,那就不一样了。
这种红色,就是活靶子。
边说着,李彤之一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涂抹到了白皙的脸上,丹凤眼像极了野狐狸,在黑夜里透着光,丝毫不惧。
“你真是成长了。”白其索笑了笑,“现在是个经验丰富的女将军了。”
“将军就将军,什么女将军?瞧不起女人啊?”李彤之嘴上不满,却神采飞扬,“再说了,跟着你打了几次,积累了一些经验而已,老吊才是将军,我算不上。”
“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敢上战场,也不是每个女人都跟着我打仗,就真的积累到经验的。”白其索挑了挑眉。
李彤之却皱了皱眉。
“你真看不起女人?”她语气严肃了起来,腰杆直起,往前一步,目光如火瞪着白其索。
“不是看不起女人,而是战场往往是男人为主,女性更多的力量更多集中在大后方,顾好了大后方,我们上前杀敌也更心无旁骛,更神勇。”白其索回道。
“你不要我上一线?!”李彤之觉察到了不对劲,她立刻上前一步,嗖地一声,从大腿那抽出匕首,呼呼地晃了晃,“我一定要上一线,不仅我上,我还要带我们娘子军,一起上!”
说着,她朝着后面打了个响指。
“对!我们也要上!”
“我要报仇!我要给我男人报仇!”
“我要给我儿子报仇!”
十几个女人从后面垒得密密麻麻的柴火后走了出来,手里,有的提溜着枪,有的则是菜刀。
为首的,是萧克敌的妻子,她满眼通红,眼泪噙在眼里,却不落下。
记得萧克敌要出征的时候,她刚生完孩子,很是脆弱,见着自己丈夫跟着白其索出去,哭了一路。
听说,直升机都飞走了,她还站在土堆上哭着眺望着,之后的几天茶饭不思。
这是个像蒲柳一样娇弱的女人。
如今,她依旧是像蒲柳一样的女人,但不是娇弱,而是一股子韧性。
她想哭,但没哭。
自己的丈夫就留了一颗头回来,是英雄,她作为英雄的妻子,不能哭。
哭了,就丢了萧克敌的脸了。
不但不哭,她还要上战场杀敌,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就赚了,给他报仇。
“各位,并不是我看不起女人,而是要保护好你们。”
“末世已经来了,如今,生生不息是最重要的,是古窑最重要的,也是人类最重要的。”
“我们,要多多生孩子,有孩子,才有希望。”
白其索声音沉重,却肯定,也坦荡。
这番话,若是放到和平年代的现代,是会被女权喷死的,但现在,是末世,是几十亿几十亿的人类在四年之内死得所剩无几的末世。
一场秋雨一场凉。
场场战役人则亡。
“杀一场,人就少一场。”白其索显得忧虑了起来,他看向远方。
人类十月怀胎,就怕生的数量远远低于死的数量。
这话,瞬间让娘子军们冷静了下来,她们虽然没有白其索的高瞻远瞩,但这道理是通俗易懂的。
“我要在四年之内,杀光所有兽化者。”
“这四年,需要大家精诚合作,男人们和我一起,用最少的人员损失的打法,剿灭最多的敌人。”
“而你们,则要顾好大后方,支援粮草、照顾伤兵且绵子孙。”
白其索说到这,顿了顿。
他看向李彤之,从李彤之的目光里,他明白,这个女人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那……那……”李彤之清了清嗓子。
虽听进去了,可她不知如何号召她们,毕竟,是她把她们召集起来,说是要一起杀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