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观主,你也是一派宗师,如此畏首畏尾,是怕输在我这无名之辈手里,贻笑江湖吗?”。
这一语既出,余沧海倒是神色如常,只是青城弟子无不露出愤然之色。
卓凌风又道:“在下苦练十年,今日有幸相逢,战是一定得战!
不过却与福威镖局关系不大!”
目光转向林震南,很是郑重道:“林总镖头,福威镖局与青城派的仇怨可否押后再算,在下想借贵宝地,向青城掌门讨教一番,您意下如何?”
卓凌风此来报恩为第一要义。
他心知余沧海为人狠毒,但毕竟隶属名门正派,又早与左冷禅暗通款曲,若因福威镖局之事将他直接杀却,恐怕引起风波,反而害了林震南一家。
而且青城派的其他弟子,已经对福威镖局各省分局动了手,还抢了他们的镖物以及财物。
自己纵将这里的青城弟子杀光,对其他人却是鞭长莫及,林震南若不死,那些财物还得给托镖之人成倍赔付。
若只图简单,虽然快意,但在“恩”字一事上未免差些,绝非男儿该有之行径。
况且师父对他说的那句:“怎样才算报恩!”
他也想明白了,若在福威镖局杀了余沧海,青城派必然要报仇。
自己无所畏惧,但林震南一家的武功,实在有些差强人意,只需一些青城弟子出马,就能将他们毁了!
自己本事再大,短时间也杀不完青城弟子,看来今日只好先打掉余沧海的威信!
再令其当着众弟子,亲口同意与福威镖局了却仇怨。
若要杀余沧海,日后再找好机会,方为上策。
林震南却是面色大变,道:“这……这……”
他是精明的生意人,如何不知卓凌风这样说,是在为福威镖局保全最后一丝名声。
只是适才见了余沧海所展露的武功,生怕卓凌风限于年岁,力不能敌,反而坏了性命。
余沧海斜眼微睨林震南,冷冷道:“你林家大肆鼓吹什么‘辟邪剑法’天下无双!
事到临头,竟要一个年轻后辈援手,你能干个啥子哦?”
他是何等人物,卓凌风嘴上说约战自己与福威镖局关系不大,其实只不过顾全福威镖局名声罢了。谁看不出来!
林平之本就是热血儿郎,本见余沧海出场就踩着自家门头,便想开腔,强自忍住。再见父亲三番四次受辱于人前,胸口热血上涌,哪里按耐的住?
戟指厉喝道:“余沧海,你枉为一派宗师!
你为了我家的辟邪剑法,杀我福威镖局中人,又砍我镖旗。
却始终不露面,亦不正式叫阵,表明身分,却利用“摧心掌”来行下三滥的手段,装神弄鬼!
真不怕给青城历代祖师丢人吗?”
余沧海本性阴骘沉着,又出身道家,养气功夫自也甚深,换作高手强敌这样说话,他还能隐忍不发。
但被一个黄口小儿当着众弟子以及卓凌风这等高手面,如此编排,简直生平未有,不由的脸色铁青,动了怒气,厉喝道:“住口!你胆敢……?”右手握上了左腰悬剑。
卓凌风右手握上剑柄,淡然道:“做都做得,还怕人说?”
“你……”
余沧海心下一凛,缓缓松了握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