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寰闻言,空洞的眸子里闪过些微笑意:“为何?” 宋姝婉没有言语,大周的战神可不是那些跳虫能够侮辱的,待裴寰身体复原,便是另一回事了。 另一边,钟柔随着几位贵女出现,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人,不由冷哼一声。 “钟小姐生气了?” 钟柔瞥了眼说话的贵女,鄙夷地说:“我为何要生气?不过是两个天造地设的废物罢了,宋姝婉也只配得上裴寰了。” 周围的贵女听她说裴寰和宋姝婉是废物,不由交换了目光,皆从彼此的眸中看出了鄙夷。 京中所有人都知晓裴寰是废物,可真正说出口的却只有蠢货,信国公府的大小姐不过如此嘛。 想着,其中一个着红色襦裙的贵女扯起唇角,故意说道:“钟小姐说得有理,这么两人确实般配,只是京中人都道宋姝婉是被迫嫁人,这么说下去,怕是会影响钟小姐的名声啊。” 钟柔斜眼瞧着说话的贵女,突然一巴掌打了过去。 “啊!” 那贵女惊叫几声,被打的偏过头。 “段静,你想激我去找茬也做的隐秘些,说的那么明显,当我是蠢货么?” 说完,钟柔一甩衣袖,径直往另一处走去,她是不聪明,但也不会被人一激就在他人的府邸乱来。 不过是几个小门小户的女子,跟着她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不过那段静也没说错,京中那些言论多了,确实会影响她的名声。 想到这里,钟柔眸中闪过狠厉,过几日还是请宋姝婉回信国公府坐坐吧。 另一边,宋姝婉突然觉察到一股盯着自己的视线,寻着便发现了钟柔,然而下一瞬,钟柔就移开了视线。 这人…… 宋姝婉微微抿唇,钟柔不会是在算计什么吧? 不过无妨,钟柔那点小算计,她还不放在心上。 没多久,谢宥行现身,几句话便将宴会的气氛调动起来,然而酒菜上桌时,宋姝婉却推着裴寰往花园去了。 一路亭台楼阁,百花争奇斗艳,随处可见貌美的婢女与小厮。 宋姝婉挑了下眉头:“这雍王府倒是气派,婢女与小厮的容貌也生的漂亮。” 裴寰淡淡地说:“雍王最在意名声,便十分注意府里的方方面面,婢女与小厮算得上是最显眼的,自是挑的精细。” 宋姝婉垂眸:“世子对雍王府倒是很了解。” 裴寰微微一笑:“得了恩惠,有些事自然是要提上来处理的。” 闻言,宋姝婉不再做声,这时几个婢女上前。 “见过世子,世子妃,再往前是王府后院,外人不能进,麻烦二位原路回转。” 宋姝婉停了脚步,朝几个婢女身后看了一眼:“如此,是我二人失礼了,不过宴会烦闷,这雍王府何处可叫人透口气?” 婢女指向斜后方:“尽头处放了许多点心,又有花朵在旁,应是能叫世子与世子妃透口气的。” “多谢。” 宋姝婉推着轮椅往婢女指的方向走,直到瞧见前方的石桌,才听到裴寰说:“人走了。” 宋姝婉扭头看了一眼:“世子觉得,那后院真不能叫外人进?” 裴寰答:“能不能进,不过是雍王府人一句话的功夫,不重要。” 正说着,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宋姝婉盯着来时的方向,意外发现来的是岳红。 另一边,岳红也发现了两人,错愕后连忙上前打招呼。 “见过世子,世子妃,岳红有礼了。” 裴寰微微侧头,兵部尚书之女岳红,看样子他的世子妃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不用多礼。” 男人淡漠冰冷的声音落下,岳红眸中闪过些微怯意,但又很快稳住。 “前面正热闹着呢,世子与世子妃怎得在此处坐着?” 裴寰没有说话的意思,宋姝婉便接过了话:“宴会烦闷,出来透口气,倒是岳小姐,这会儿怎么不在谢世子身边?” 话音落下,宋姝婉就见岳红失落的低下了头,她和谢宥行生了矛盾? 她想着,立刻问出了心中想法。 岳红抿唇,眼眶逐渐泛了红,口中却道:“没有,是我在那边坐着无聊,便出来走走。” 这个回答,宋姝婉和裴寰都不相信,但岳红不说,二人自然不会问。 宋姝婉端起一盘点心,浅笑着岔开话题:“此处的点心味道不错,岳小姐尝尝。” “嗯,味道确实不错。” 岳红尝了一口,偏过头轻轻吸气,待情绪稳定下来,她才看向宋姝婉。 “世子妃与世子真是登对,瞧着便是璧人,真叫人羡慕。” 宋姝婉和裴寰同时沉默,岳红这话是在嘲讽他们吧,王府门前那些废物言论,在京城里可是十分出名。 彼时,岳红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解释道:“世子与世子妃别误会,我是真心觉得你们登对,绝无他意。” 话虽如此,可宋姝婉和裴寰心头还是带了几分不自在,但二人都是绷得住的人,自然不会揪着不放。 微风吹过,宋姝婉和岳红聊着,偶尔尝两块点心。 裴寰则靠在轮椅上,眼眸微微合起,时不时咬一口被宋姝婉递到嘴边的点心。 微风吹过,三人只觉惬意,岳红也渐渐放松下来,突然一声尖叫传来,打破了这个角落里的平静。 “杀人了!” 宋姝婉微怔,下意识要带着裴寰离开,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推着轮椅往声音出处走。 岳红虽有些紧张,却还是跟了上来。 荷花池边,一具身穿红色襦裙的女子尸体被弄了上来,不少围观的宾客都非常意外。 “这不是大理寺卿的女儿段静么?我一炷香前还见过她。” “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溺毙了啊?” 宋姝婉推着裴寰站在人群外,眉头微微皱起。 段静? 她隐约记得,这个女子之前一直跟在钟柔身边,但好像出了什么问题,跟钟柔分开了。 这时,谢宥行到了,分开宾客看了眼尸体,立刻叫人报官。 “麻烦诸位待在原地,等府衙的人来了再说。” 宾客们虽然不太高兴,但谢宥行说的客气,他们也只能留在原地 突然,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段静离开后没多久,他们也离开了,谢世子,我觉得他们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