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励崇走后,应海舒就从客房里出来。
他飞快的洗漱,换好衣服抓起车钥匙走出别墅。
轿车停在一栋三层欧式别墅门前。
应海舒看着面前这间他住了十八年的房子,眼圈慢慢红了。
这是他家!
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家。
十八岁以前,他都在这里生活。
十八岁出国留学,十九岁遇到林励崇。
那之后他就再没回过家。
那时候林励崇和陈子娴有婚约的事京都很多人都知道。应家父母得知这件事,极力反对他和林励崇交往。
而他被爱情迷了眼,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去。
被伤的遍体鳞伤,还怀上了孩子。
他无颜面对父母不敢回家,只能躲在国外。
在医院生产的时候孩子夭折,他悲痛欲绝。与此同时,他得知林励崇和陈子娴结婚生子。
不想面对昔日的旧情人,不愿再去解开伤疤。
他躲在国外,待了十多年才回国。
应海舒最愧对自己的父母,回国以后,他几次来到别墅前,可都没有勇气进门。
应海舒望着面前的铁门,始终不敢走进去。
他拿出手机,想要给应储剑打电话。
让他出来见面。
应海舒的车停在门口时间太长,引起佣人的注意。
佣人将这事告诉给应储剑。
得知弟弟就在门外,应储剑飞快的走出别墅。
他走到车前,敲响车窗。
应海舒正准备给应储剑打电话,听到车窗响,抬眸看过去——
当看到门外的大哥后,他绷着的情绪终于崩塌。
眼泪夺眶而出!
“阿舒,把门打开。”
应储剑的声音隔着门响起。
这久违的声音透着亲切,没有一丝埋怨。
应海舒受到极大的鼓舞,抖着手指将车门打开。
应储剑看着他,眼圈慢慢变红。
他拉住应海舒的胳膊:“你来了怎么不进门?躲车里算怎么回事?害怕爸妈骂你不敢来见我们?我告诉你,如果爸妈想骂你,早就去骂了。”
应海舒眼泪落得满脸都是,他背过身体抹掉脸上的泪痕,哽咽着开口:“大哥!”
应储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声大哥我等了很久。”
应海舒刚止住的泪又忍不住落下来。
“先进屋,咱妈在家。”
应储剑将应海舒拉进别墅。
他让佣人去楼上叫应老夫人。
在佣人的搀扶下,应老夫人跌跌撞撞的跑下来。
看到应海舒后先是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确定自己没看错,应老夫人眼泪不住往下落。
她颤抖的探出手,摸着应海舒的脸颊:“阿舒!真的是阿舒啊!你怎么才回来啊!”
“妈,对不起!”
应海舒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你跪什么!没人让你跪!”
应老夫人将应海舒从地上拽起来,摸着他的脸:“妈知道你心里的苦,妈能理解。你每次来别墅我都知道。我不敢出去,只能躲在家里看你。我怕我出去,你看到我就想躲,这样你以后都不来了。”
应海舒唇瓣抖动的很厉害,嗓子眼里像是塞着一团浓到化不开的情绪,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么多年,母亲从来没有责怪过他。
是他不孝!
应储剑拍了拍应海舒的肩膀:“你拍的电影爸妈总会看。《逆行者》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我和爸妈还去看过。爸妈一直都在关注你,他们从来没有责怪过你。你就是心病太重。”
应海舒惭愧的低着头:“我错了!当年我不该这么任性。”
“以前的事不提了,回来就好。”
应老夫人将儿子拉到沙发上,仔细的询问着应海舒最近的情况。
应海舒并非完全和家里没联系,他和二哥——应泽渝经常联系,时常会询问家里的情况。
应泽渝总会和他转达家里的事,告诉他父母身体的情况。
应海舒时常会借着应泽渝的手往家里送钱和东西。
这事应家父母都知道。
应老夫人情绪波动很大,聊了几句后就撑不住回到房间休息。
客厅里只剩下应海舒和应储剑。
“阿舒,我听你二哥说了,你找我有事。”
应储剑将应海舒带进幽静的小客厅,他抬眸看着弟弟:“出什么事了?”
“大哥,你帮帮我!”
应海舒眼圈红的惊人,他抖着唇说:“帮我改一份DNA检验报告。”
应储剑怔住:“你改这东西干什么?”
“林励崇和余年做了亲子鉴定。当年我生那个孩子没死,他就是余年。”
应海舒唇瓣抖得更厉害,他浑身都在颤抖:“林家现在需要继承者。他们找不到陈子娴生的孩子就会认余年回去。余年好不容易才回到我身边,我不能失去他。”
应储剑沉着脸:“阿舒,你这是胡闹!我不会帮你改检验结果。林励崇应该知道这件事,他该明白你为他付出了多少?他敢抢孩子,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