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应海舒离家多年,但并不代表家里人不关心他。
应家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所受的情伤对他来说伤害有多大,特别是那个夭折的孩子更是应海舒一辈子的痛。
二十二年前的悲伤与痛苦,应海舒一个人扛了。
现在孩子找到了,林励崇有什么资格抢走这个孩子?
应储剑脸色冷冽,嗓音里藏着裹着冰寒的利刃,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姓林的在外面逍遥快活二十二年,凭什么让他置身事外?孩子也是他的,他必须要负起责任。”
应储剑握住应海舒的胳膊,沉声道:“明天带着亲子鉴定报告去找他。如果你不想出面,我带着律师过去。”
应海舒浑身都透着抵触,“不!大哥,我不想让他知道年年是我和他的儿子。林家现在的情况太复杂了。如果他看到鉴定报告,年年肯定会被认回林家。”
“他说认就认!他把我们应家的人当什么了?”
应储剑冷笑:“我就不相信,他能把孩子抢回去。”
“年年和郁锦炎结婚了。”
应海舒焦急的说:“当年林家和郁家有婚约,林励崇和陈子娴的儿子丢失之后婚约并没有解除,这次郁老夫人带着年年去到林家,他们就是去认亲。原本是想让年年认林老夫人当奶奶,这样两家的婚约也能维持,可以亲上加亲。”
记住网址m.42zw.la
“可没想到......”
应海舒眼圈红了,拳头捏的很紧:“林老夫人觉察到年年和林励崇长得很像,她们提议做亲子鉴定。”
应储剑眉头紧皱,眼神复杂:“怎么还有这种事?”
“我在回家之前和年年联系过,他把昨天的事告诉我。他还不知道我和林励崇之间的关系,他也不知道我是他的亲生父亲。”
应海舒从椅子上站起来,双膝一软,跪在应储剑面前:“大哥!我求你帮我这一次。我不需要林励崇负责任,我只想认回年年。”
这二十二年来,应海舒承受着失去爱子的痛苦。
得知孩子还活着,他很庆幸很开心,同时又变得小心翼翼。
他怕吓到余年,不敢认回他。
小心的维持这段父子关系。
余年就是他的全部,他真的不能再失去这个孩子。
“大哥!林励崇和陈子娴已经结婚了,如果余年被认回去,他就要认陈子娴当母亲。我接受不了!我会拼命和林励崇抢孩子,到时候余年的身世就会曝光。余年是一名演员,名声对他来说很重要。不能因为我当年的过错影响孩子的前途。”
应海舒的话让应储剑陷入沉思,
现实很残忍。
林家现在需要这个孩子,为了和郁家联姻、为了能够有人继承家业。
如果余年的身世曝光,林家势必会来抢孩子。
哪怕应家赢了,余年的身世也曝光了。
应储剑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不甘的低吼道:“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林励崇这个混蛋!”
“大哥,我不需要他负责任。我现在只想好好生活,我有事业、有家庭、有儿子,我不需要一个变了心的爱人。”
应海舒很清楚他现在要什么,他不会让林励崇扰乱他的生活。
“大哥,求求你,帮我这一次。”
应海舒的哀求让应储剑特别心酸,他扶起弟弟,叹息道:“你决定了?”
“大哥,我决定了。”
应海舒语气极为坚定。
他不会让林励崇有认回余年的机会。
他的儿子谁也抢不走。
“林家在哪家检验机构做得鉴定?”
应储剑是国家检验站的站长,各分站的数据最终都会汇总到总站。
应海舒:“滨海区检验站。”
应储剑若有所思:“这事我会处理。”
应海舒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谢谢大哥!”
“我们是兄弟,不用和大哥说这么见外的话。”
应储剑仔细询问:“你和余年见过面?这孩子现在怎么样?”
“上个月在我的生日宴上,我和余年是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我就觉得他很熟悉,给我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而且他和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偷偷做了亲子鉴定。他真的是我儿子。”
提起余年,应海舒眼底浮现出明亮的光:“他和郁锦炎已经结婚,两人感情很好。现在从事演绎行业。”
“改天带孩子回来,让家里人见见。”
应储剑看到应海舒表情有些犹豫,知道他的顾虑:“放心!我们都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应海舒眼底含泪,“大哥,真的很谢谢你!”
“行了!一个大男人别总是哭哭啼啼。”
应储剑拍着弟弟的肩膀:“上楼陪陪母亲,晚上吃过饭再走。”
“大哥,我上楼去了。”
应海舒走到楼上,陪着应老夫人说话聊天。
没多久,应泽渝也回来了。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热闹的晚饭。
应老夫人看向落地时钟,发现已经晚上八点半。
她疑惑道:“老应头怎么还没回来?”
应储剑笑了笑没说话,他自然知道父亲为什么没回来。
应泽渝随口道:“我爸最近迷上钓鱼,没事就和他那些鱼友待在池塘边,不钓上来绝对不会罢休。他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晚点回来。”
应海舒有些紧张,
他怕父亲会责怪他,将他赶出家门。
他惴惴不安的坐着,低声道:“妈,我先回去了。”
“急什么啊!这才八点多,时间还早。”
应老夫人好不容易见到儿子,哪里舍得让应海舒这么快离开。
应储剑道:“妈,阿舒还有工作,明天还有进组拍摄。让他先回去休息,改天再过来。”
应老夫人极为不舍的松开儿子的手。
应储剑看向应海舒:“不勉强你住在家里,没事常回来看看!”
“大哥,我会经常过来。”
应海舒开车驶出别墅区。
等轿车逐渐驶出视线后,应储剑来到地下车库。
果然看到应老爷子坐在车里,正在听收音机里放的京剧。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笑着说:“爸,您怎么不上楼?”
应老爷子哼了一声:“我这听戏呢!没空上楼。”
“阿舒走了!”
应储剑道:“您赶紧上楼吃饭吧!我妈一直惦记着。”
“小兔崽子终于走了。”
应老爷子关掉收音机,从车里出来:“害得我晚饭都没吃。他以前不都在外面待着不进门,今天抽什么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还有家了?这么多年都不回来,他心里就没有这个家!”
应老爷子虽然埋怨个不停,但语气里没有太多愤怒。
快走到电梯口时,他回头看向应储剑:“他吃饭没?”
“吃过了!您放心吧!没人敢亏待您家小儿子。”
应储剑很清楚老爷子的脾气。
这就是个倔强的老头子。
“他吃不吃和我没有关系,不吃他饿着。”
应老爷子强辩一句,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