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此刻,早已从悲伤重走了出来,此刻的他正大快朵颐,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形象。也是,对于一个已经一年多没好好吃过饭的人来说,眼前这桌餐食,有怎能让人不垂涎三尺....“小子,慢点吃,这些都是我叫人从鹤鸣楼端来的,你慢点吃,吃饱就好,不要吃撑着了,呵呵。”楚安,一边吃着,一边嘟囔着,“伯父,这都是什么菜啊,这么好吃,我在厉州从来没吃过呀!”周知县呵呵一笑到:“我倒是忘了给你介绍下了,这个是带冻姜醋鱼,这个呢炙蛤蜊,这个酒糟蚶,这个叫榛松糖粥,那个是花珍珠......怎么样,这康州菜还合你口味吧。”合合合,好吃!
周知县慈祥的看了一样楚安,随即自语到:“去年,五月十九日,朝廷不断接到平厉东三州沦陷的奏报,章州巡抚陆清远,谴役日赴六百里加急奏报朝廷,“蛮夷已克三州,恐近日便会兵临“梓霞关”,关口若失,章州无险可守,兵锋将直指京畿。总兵张溯年前上报用兵六万二千人,实则三万七千人,州内用兵三万四千人,实则二万一千人。其余皆被吃空饷。现已将可用之兵尽数调往关口协防。此次敌拥兵二十万,裹挟百姓无算,若敌先驱以百姓为盾,兵卒箭矢,雷石、滚木、叉竿....用尽之时,便是夺关之时。且战事已去数十年,现军备松弛,上贪下匿,利器腐锈,兵士早已不再操练,甲具披身者更是十之一二。望朝廷能速谴兵马,急赴关口协防,保一州生灵。臣章州巡抚叩首,恭请圣安。”朝廷接到后,天子赵雍并未着急处理章州总兵张溯贪墨一事,只是下令正在北州,牧州,苍州剿匪平寇镇乱的三州总督兼兵部左侍郎李忠庭听征,并连下七道谕令,命其急率北州总兵徐昶部,牧州总兵王忠平部共计十五万兵马急赴“梓霞关”协防,并总督章州守备军务,只留苍州总兵宗武一部兵马七万余人继续在三州平乱。这下直接使得持续近一年,耗费钱粮无算且已完成合围之势,只待一鼓作气便可连根拔起的三州平乱前功尽弃。李督师本想拖延时日,待平乱功成,便急赴关口,但七道谕令,道道急促。无奈,只能仰天长叹“天意难违,天意难违。”便集结三军,昼夜兼程急驰梓霞关。
“梓霞关”天子咽喉,一旦关口被夺,以朝廷现在的内乱不平加之军备松弛,敌便可一路长驱直入,直指皇城。楚安啊,那你知道“平虏关”是几日被破的么?楚安,满口塞着餐食,说到:“不知道啊,三日么?”呵呵
哪需三日啊!周知县接着说道:“当夜,便被“请”进关口,虽说兴国早已不如往昔,文官贪财,武官惜命,军备松弛,镇内不得,御外无胆。但是,“边塞第一关,三州无双地”的平虏关,岂非丑虏二十万人马轻轻松松便可跨进来的?虽说丑虏现在兵强马壮,刀锋正盛。我老头子虽没去过平虏关,却也知道,关口城墙绵延二十余里,高约七丈,厚约二十五尺。城墙上箭楼,暗堡,守城利器无算。他丑虏别说二十万精骑,便是五十万,想要跨过关口也要折损一半。
楚安呆了呆,他有些想不通,更有些愤怒。“伯父,你是说有人放他们进来的?可是三州百万百姓,他们真的敢这么做么,他们不知道蛮夷会对三州做什么么?”周知县也只是“哎”了一声,“三州之地本就多为平地,一旦关口被夺,精骑入关,三州便危矣。当初咱们太祖“武烈圣昭帝”赵启,命人修建平虏关时,就下谕除了将领,官员从他州任命外,守城士卒,都要用本地人,谓之:“边人守边土”,只是当今圣上,信了朝中奸臣之言,撤换关口将士。直接导致遇虏不敌则逃,一人逃,则众人皆四散而溃。哎,可怜三州百姓。”
伯父,你说是谁开的门啊,楚安很想知道谁开的二,敢做这个千古罪人。周知县回到:“是关口守备梁从古,据摄察司探到的消息是其常年贪墨手下将士的军饷,私贩甲刃与蛮夷还有命手下扮匪抢夺边关商旅的银钱,被新上任的总兵熊虎知道,欲上报朝廷,力处此人。梁从古知道后,便惶惶不可终日,心一恨,便投靠了丑虏,用开关迎敌,来视作忠心。”楚云,随即问道:“此人现在如何”。周知县说到:“好像当初是被丑虏分了个“先锋官”的职位,只是不知现在如何!”楚云安静的答道:“哦,知道了。”周知县缓缓站了起来,说:“慢慢吃,小子,吃完休息会,下午我带你去会会巡检司石大人,你做了副巡检明面上还是要听人家的。”楚云有些惊讶:“伯父,您信中所说的副巡检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周知县笑了笑:“当然,我老头子在这里呆了近十年,这点能力还是有的。”楚安听后也觉得有些确幸,便张口答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