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当年真的……真的在辽人与大宋官员之间牵线,套取情报吗?”苏正杨艰难地问出这句话,“那份名单上的人,都与父亲有来往吗?”
“什么名单?为父是个商人,只做买卖,从不掺和政治。”苏员外说。
苏正杨颇为吃惊。
“那父亲当年离开京城是另有隐情吗?”苏正杨问道。
“当年,我以刘睦的身份活动时,生意需要各地跑,暄妃找到我,有意让我借着生意之便,帮她在边关与京城之间运送一些东西,我知晓此事关系重大,且日觉京城形势波谲云诡,不是长居之地,便编造了刘睦出逃被杀的传言,过了一段时间又悄悄带你们离开京城,来了这里。后来与你们梁伯父相交甚好,你梁伯父是值得信赖的人,知晓我的身份后并未疏远我,后来我便让他帮着设置路障,好保护财宝。只是梁兄,对不住,对于锦瑟一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不只是你,我谁都没有说,想把这个秘密永远地藏下去,谁知……”
苏员外又咳嗽起来,平静之后,说道:“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各路人马为了这批宝藏,争抢不休,如今是该有个了结了。这些东西交由你们兄妹处置,你们长大了,为父相信你们可以办好,这笔钱,是为父干干净净所得,你们把它交给什么人也好,自己留着也好,务必将它们用到实处。”苏员外从怀中取出一块小小的圆形玉佩交给梁父,又对梁父拱手,说道:“梁兄,一切拜托了!”
梁父也拱手道:“苏兄放心。”
苏员外看着苏正杨和苏曼蕊:“这么多年,为父一直生活在宋土,早就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契丹人还是宋人。本不忍告诉你们实情,让你们因此困扰,但我要将那笔钱交给你们,便不得不把前因后果跟你们说清楚。你们怪为父吗?”
“父亲!”苏正杨和苏曼蕊扑在床前,泣不成声。
“我们当然是宋人!”苏曼蕊哭着说,“我出生就在这片土地上,早就认同自己是宋人。”
苏正杨心疼地看着妹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住。
“事不宜迟,今夜你们便去吧。”苏员外说,“迟则生变。”看到苏正杨和苏曼蕊担忧的神色,便说道:“不用担心为父,去吧,我等你们回来。”
“大哥,你去吧。”苏曼蕊说,“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只想在家陪父亲。”
苏员外见她坚持,便对苏正杨说:“这样也好,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