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牛肉都是酤流霞送来的!”徐应恨恨道,“是末将引狼入室了,我对不起弟兄们,请将军责罚!”徐应跪在地上。
韩云天将他扶起,说道:“此事防不胜防。徐统领无需过于自责,再说昨晚让将士们小酌,也是我应准的,我也有过失。”
“本来辽军是断冲不出阵去的,可将士们突然腹痛,阵型被打乱,给了辽人以可乘之机。将军放心,末将一定把酤流霞的人给捆来!”徐应说完,带上人就要往外冲。
“徐统领!”韩云天把他喝住道,“他们既然有备而来,事后还能待在那里束手就擒吗?你贸然前去,还有可能落入他们的陷阱!如今我们再不可白白牺牲了。”
徐应愤怒地一拍手,恨恨道:“总有一天,我要扒了他们的皮!”
韩云天伸手捂住胸口,低嘶一声,张大夫忙扶他坐下查看,发现他胸前早已青紫。“韩将军受了伤为何不言语呢?”张大夫道。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韩云天道。
“这是被石头打的,将军可知这伤可大可小,若不及时医治,严重的伤及内脏,恐有性命之虞。我去给将军配一副药,将军喝下。”张大夫道。
苏曼蕊跟张大夫煎药的时候,忽然想起阿良的解药一事,便向张大夫说了,问他的见解。张大夫沉思良久,说道:“若那位姑娘舍命求解药确有其事,那有可能她给的真是解药。”他想了想,又说,“准确而言,是她所给的解药,可以解她中的毒,但不能接耶律文述的毒。”
“你是说,她与耶律文述中的可能不是一种毒?”苏曼蕊惊讶,“他还有别的毒药!这个耶律雄,简直阴险至极!”
梁宜然登上城墙,想着近来发生的种种事,心里烦乱,钱先生身死,父亲又去参与那么危险的行动,不免更加担心,她焦急地望着远方。
“上面风大,别着凉了。”苏正杨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没想到吧,你的妙裳姑娘,居然是个投毒害人的高手奸细。说起来,你们那般亲密,她的计划你当真一点都不知吗?”她转身望着苏正杨,越说越激动,“真是好手段!不费吹灰之力就瓦解了宋军人马,给耶律雄争得先机,钱先生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梁宜然,你讲不讲道理啊?我也不知妙裳会投毒。我好歹是大宋子民,若我明知她下毒,还会坐视不管吗?你将我想的如此龌龊不堪,未免也过分了。”苏正杨生气地说道,“钱先生战死,我也很难过,但你因怨恨妙裳,便上来就冲我发脾气,也实在不可理喻!”
梁宜然说出刚才的话,也自觉话说过了,不免有些后悔,但是她也莫名地不想跟苏正杨服软,就不再理他,独自望着远方黑蒙蒙的天地,苏正杨也不说话,就这样默默站在一边,只把自己带来的披风给梁宜然披在肩上,梁宜然伸手扯下来扔给他,苏正杨憋闷地看她一眼,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忽然远方的一片沉黑之中出现了一团耀眼的火花,那火光越燃越烈,借着风势瞬间燎起一连串的火焰,在远方的黑夜里翻腾跳跃。
“他们成功了!”苏正杨喊道,激动地将梁宜然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梁宜然沉着脸挣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