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然望着远方的大火在肆意蔓延,不由想到对面的契丹士兵。
“知道你们葬身火海也属实可怜。”她心想,“但战乱面前,别无他法,我宋军将士因为耶律雄的好战之心而无端丧命,岂不是更无辜?”
越来越多的士兵聚集到城墙上,振臂高呼,直到城下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他们回来了!”玄参开心地边跑便将消息传遍了军营。
“禀将军,我们十二人一人不少地回来了!”梁父向韩云天复命。
韩云天朝他们拱手道:“诸位解了竣州之危!韩某替城内百姓谢过你们!”
“小人不敢!”众人道。
徐应拍着韩济的肩膀道:“你这个小壮士真是有勇有谋,还是你出的主意好,这一仗打得漂亮哈哈哈!”
“小人幸不辱命。”韩济向韩云天和徐应行礼。
“韩将军,这几位壮士,还有个请求。”梁父指着钱先生的旧识,说道。
他们十人跪地行礼,一人说道:“我等原本草莽,一心想着行走天下,除暴安良,但通过这几日所见,方知只有保卫一方和平,才是长治久安之道,我等之前所想,未免狭隘了。请韩将军收下我等,我等愿随韩将军守住我大宋国土,护百姓安宁!也算全了钱兄生前所愿。”
韩云天扶起众人,说道:“好!诸位有如此心胸,实是大宋之幸,韩某岂有不应之理。”
夜晚,韩云天单独见韩济。
黑色的天幕被远处的熊熊烈火映成了红色,韩云天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大火,道:“这一把火,能削减耶律雄不少的兵力,你救了竣州百姓。”
韩济道:“我是想救父亲。”
韩云天眼睛湿润着,终于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我接到消息,你不是已经……”
韩济红了眼睛,说道:“采石场发生坍塌,压死了不少人,但我侥幸活了下来,或许是我身上的剑穗前一日被他人所抢,大家便误认为那人是我吧。”短短几句话,让韩云天心如刀绞,但他不敢再开口问韩济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了。
“我想,既然大家认为我死了,那我便死了吧,我也想忘记韩济经历的一切。我一路往京城走,想去看看父亲。路途中遇到了一个豪爽仗义的朋友郭锋,便与他同行,但路上他染病而死,我便用郭锋的身份继续北上,听说父亲率军来了竣州,我便跟来了,混在人群里到了军营。”韩济说着,远处的火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韩云天再也忍不住,哽咽着说:“活着……活着就好,是郭锋还是韩济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