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先生!”梁宜然与苏曼蕊不由泪流满面,苏正杨也无声地流泪。钱先生一生光明磊落,行侠仗义,就算早年怀才不遇,却从未自暴自弃,反而想尽办法为百姓做实事,在两军对战的紧要关头,挺身而出,最终舍身成仁。
梁宜然看着钱先生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心下痛苦万分,泪流不止,与苏曼蕊抱在一起大哭。直到士兵进来抬走钱先生的遗体,她俩还是忍不住悲伤。
“梁兄,你为何要为我挡这一箭啊?”徐应看着梁父肩上的伤,哽咽着说道。
“爹,你怎么样?”梁宜然这才慌忙跑上前查看梁父的伤势,梁父顾不上回答,摆摆手,先转头问几个士兵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士兵说道:“我也不知,只是突然腹痛难忍,不自觉地就摔下马来。”
另一士兵也说道:“没错。突然一阵腹痛,竟双手无力,连盾也拿不住了。”
“你们都是这样的情况吗?”梁父问众军士。
“是……”大家纷纷答道。
韩云天把张大夫叫来,问他有什么看法。
张大夫道:“如此大规模地出现同一种症状,像是中毒啊。不如查验一下昨日将士们的吃食,看看有无线索。”
韩云天点头,张大夫便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徐应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胆敢在本将军眼皮底下做手脚!”
“今日我军伤亡惨重。”韩云天沉声对梁父道,“现下只是咱们几个拼了命地暂时守住了。如若辽人再来一次,恐怕……”
“韩将军!”徐应从外边匆匆进来,说道,“方才有一小壮士跟我说,如今的形势,只得智取,他自告奋勇,想要今晚突袭辽营。”
“这个办法我也想过,只是以几人之力,怎可完成这么大的动作?”韩云天道,“我不忍手下将士再无辜送命。罢了,罢了!”
“将军,不妨听一听他怎么说。”梁父轻轻按着刚包扎好的伤口,对韩云天说道。
韩云天略一思忖,说道:“让他进来!”
徐应出去将那人领了进来,看到他的一瞬间,众人脸色大惊,虽然眼前这人脸色沧桑,面容憔悴,但依然可以一眼认出来,他是韩济!梁宜然这才想起来,此前看到的那个熟悉身影,便是他。
“你……”韩云天沙哑着声音,颤抖着双唇,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便是今早随高大人来参军的壮士之一!”徐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