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当誓死护卫竣州!”人群中有人激动喊道。
“护卫竣州!誓死不降!”
“决不能把竣州让给辽人!”
苏曼蕊方才也被梁宜然的琴声所打动,如今看到将士们这般壮怀激烈,不由地也从心里感动,竟被这股热烈的气氛带动地眼眶发红,差点哽咽,怕别人看到她要笑话,忙转身回医帐了。
苏正杨拉着梁宜然坐下,夹起一块牛肉递到梁宜然面前,说道:“吃块肉压压惊,来,张嘴!”
梁宜然笑着一用力,将牛肉推到了苏正杨嘴边,道:“还是你自己吃吧!”
苏正杨笑着将牛肉丢进口中,一边吃一边说:“那便让我验证一番,看梁姑娘的琴音能否让我不知肉味。”
“梁姑娘自然是琴艺了得!”忽然听到有人说话,两人齐齐转头,发现是妙裳信步而来。妙裳在二人身边落座,眼神复杂地对梁宜然道:“与姑娘相比,我这琵琶倒落了下乘,就算是安将军在世,也会对姑娘赞赏有加的。”
“妙裳姑娘过奖!”梁宜然随便敷衍一句。她方才注意到了妙裳的眼神,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敌意,也有几分猜出这敌意从何而来。
“妙裳姑娘言重了。”苏正杨说道,“琵琶与琴皆是传达内心所感的器物,音律哪有高下之分?况且姑娘弹奏的琵琶曲婉转动听,技艺已非常人能及。”
“哦,是吗?”妙裳眼含笑意,柔声问道,“那公子以为妙裳今日此曲,与那日在露华浓相比,可有进益?”
梁宜然闻言,满脸惊讶地盯着妙裳,妙裳却丝毫不回应她的注视,只笑意盈盈地看向苏正杨。
苏正杨自然也感受到了眼下的氛围已微妙地发生了变化,忙含糊地说了句“姑娘两次弹的曲子各有千秋”便想岔开话题,一抬眼发现梁宜然已皱起了眉,脸上阴云密布,另一端妙裳还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一时有些尴尬,慌乱地拿起杯子,想要喝一口酒来掩饰。没想到他刚端起酒杯,便感到手腕上传来一股外来的力量,原来是妙裳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径直将酒杯拉到她自己唇边,就着苏正杨的手,轻啜一口酒,眼神直勾勾盯着苏正杨。
苏正杨一惊,忙抽回手,将杯子放下,转头就要跟梁宜然解释,没成想妙裳又拖回他的手,直直接将两只手臂挽上了他的胳膊,柔声说道:“方才奴家饮了苏公子的酒,公子可是心疼了?”
梁宜然见状,撇了撇嘴,冷声道:“妙裳姑娘说话就好好说,不必半个身子都贴在别人身上吧!”
妙裳闻言轻笑,不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又往苏正杨身上靠了靠,轻声细语道:“苏公子莫恼,公子喜饮酒,奴家恰善酿酒,奴家喝了公子一口酒,再十倍还给公子便是。奴家店中藏有玫瑰陈酿,不如公子现下随我前去品一品。”
苏正杨悄无声息地从妙裳手中抽回胳膊,偷瞄一眼梁宜然,梁宜然冷眼看着,强行平息了脸上的怒气,假笑着对苏正杨说:“苏公子,我有今春新酿的桃花酒,也请赏脸一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