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然对苏正杨说:“不知道曼蕊怎么样了。”
苏正杨安慰她道:“放心吧,曼蕊聪明伶俐,会见机行事的。”
梁宜然道:“耶律雄现在把我们关在奴隶营,是想干什么呢?”
苏正杨道:“其实辽人上层派系众多,关系也错综复杂,虽然萧太后掌权这些年他们消停了许多,但仍有手握军权的将领怀有异心。在对大宋的关系上,朝堂中就有人主和,有人主战。宋辽连年征战,对两国都是不小的消耗,辽廷不少人是希望止战的,像耶律雄这样的好战之人自然不会同意,但是擅自开战师出无名,没有辽主与太后的命令,他更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策划今天的事,促使辽主下令开战。我想今日之事,多半是他在曼蕊那边没有得手,恐事情败露更加不好收场,就把我们先抓到他的营地控制起来。目前看来,只要辽主的圣旨不到,我们便暂时安全。”
梁宜然道:“希望曼蕊能保重自己,千万不要有事。”
“我们也是。”苏正杨道,“虽然高大人贪生怕死,但是他有一句话是对的,咱们只有保全了自己,活下去,才能迎来转机。”
“宜然,一定要坚持住。”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在黑暗中望着小窗里透进来的一点月光,说道:“朝廷派人过来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坚持住,坚持住就有希望。”
梁宜然听到这话,心里一暖,在黑暗中点点头。
苏正杨道,“曼蕊跟父亲生死未卜,我不希望你再有事。”他握住了梁宜然的手,靠近她轻声说道:“纵然难逃一死,我也希望能护住你,至少不让你倒在我前面。”
梁宜然经过了一天的惊吓,此刻被他握着手,感到了久违的心安,无需多言,她已然明白他的心,而她自问,自己的心也是同他一样的,她无声中她也握住了他的手,再也不愿松开,此刻他们便是生死相依的人。苏正杨得到了她的回应,内心翻涌,将另一只手覆在了她的手上,陪她静静地望着小窗外。
苏曼蕊随着**一路颠簸,终于在天黑时停了下来,她下马之后,就跑到角落干呕起来,云旗无声地看着她,走到她身后,递给她一方手帕,苏曼蕊一把推开,直起身就要跑,却被**一把扯住,像揪小鸡崽一样把她钳进门,然后交给侍女,道:“服侍苏姑娘好生休息,不得有误!”
侍女们忙应声,带苏曼蕊去收拾,苏曼蕊想挣脱,但是发现两个侍女力气大得很,她丝毫挣脱不了,只得由他们摆布。
“我们将军的母亲也是汉人,所以府中备着汉人的衣衫,姑娘暂且将就穿一穿吧。”侍女道。
“不用,你们出去!”侍女们一言不发,低头站在旁边不动。
“我睡觉你们不会也在这看着把!”苏曼蕊气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