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杨说道:“父亲如果这么说,就太不了解妹妹了。曼蕊曾说过,陈修远并不是她所喜欢的人,况且陈家大娘心气高得很,眼界早不在咱们谷里了,你们这样硬点鸳鸯,才是害了曼蕊。”
苏员外拍桌而起,苏娘子细心劝解,他的怒气才稍微平息了一点。苏娘子对苏正杨使眼色,说道:“正杨,别在这里惹你父亲生气了,还不快出去!”苏正杨刚要溜走,又被苏员外喝住:“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又对苏娘子说道:“你就是心太软,太过纵容他,如此任他胡闹下去,他眼里还有长辈吗?我看他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苏员外说道:“你跟曼蕊的婚事,说到底也都只是口头婚约,没有正式定下来,最后没成也能勉强圆过去。但是你胡闹的事岂止这一件?你居然在京城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一掷千金,苏公子,你好大的排场啊!你可知这一千两,需要多久才能挣回来?”
苏正杨说道:“利丰钱庄的掌柜既然能告状,应该也说了银票是假的吧,一千两银子并未花出去,父亲不信的话可以查账上的银子是否少了!”
苏娘子脸色微变。
苏员外说道:“别以为你一点小聪明,就能在为父面前蒙混过关。我问你,你为一个青楼女子出手这么阔绰,可有想过为父的脸面?”
苏正杨忍不住回嘴:“父亲不知当时的情况,如果我们不出手相救,那位姑娘就是羊入虎口,她的一生就完了,您却只关心自己的脸面。”
苏员外冷笑一声:“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还不知道你吗?简直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我真是白养了你!”
苏正杨挺大父亲这番话,忽然悲凉地笑了一声,望着父亲说:“难道父亲年轻的时候,胡闹的时候少了吗?就算我是败家子,也是跟父亲学的!”
苏员外怒火攻心,瞬间抓起面前的茶杯正冲苏正杨掷过去,苏正杨躲闪过去,茶杯重重摔在地上,但他还是被溅起的碎片划伤了脸颊,一道细小的血流在他脸上蜿蜒下来。
苏娘子赶紧想上前擦拭,不停地问怎么样了,说着就要让管家去请大夫,苏正杨厌恶地挡开她的手,说道:“不劳费心。”又对苏员外说道:“父亲有气就尽管朝我撒好了,反正从小到大我也没少挨过父亲的打骂,不在乎多这一次。”
苏员外见苏正杨脸上破了,本来心下后悔,怒气早已消了大半,但是现下听他口出恶言,心里又腾起了一股火,怒道:“给我滚出去!”苏正杨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回去让石头简单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觉得累得很,便沉沉睡过去。睡前忽然想到明日要去找钱先生,怕自己睡过了头,便让石头早点叫他起床。
第二天一早,苏正杨被石头摇醒。
“才什么时辰啊你就叫我?”苏正杨揉着眼睛道。
“公子,老爷跟娘子又让您过去呢。”石头慌慌张张地说道。
“说什么事了吗?”
“没说,但是看老爷的脸色,您怕是又要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