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杨说:“我二人今日救姑娘,只是不想看姑娘被欺凌,并不求姑娘报答。姑娘放心,从今日起你便是自由身了。”
韩济说:“对了,姑娘你家在何处?我们一会送你回家。”
云旗垂目,低声道:“我如今孤身一人,哪还有什么家。”话语哽咽,似有哭腔,“树倒猢狲散,我算是见识了。”
苏正杨说道:“抱歉,提起了姑娘的伤心事。那姑娘今后如何打算?”
云旗说道:“京城我是不打算再留了,我在齐州还有一位表姑母,我打算去投奔她。”
苏正杨说道:“这样也好,有亲人在,总算有个照应。”
云旗说:“小女子不敢忘恩,不管身处何地,一定会把欠公子的银两还上。”
苏正杨说:“姑娘怎么又提起这事了,我跟韩公子都说了,这银子不需要姑娘还。”
韩济说道:“对了,还有一事,姑娘这几日若住在客栈,未免太引人注意了。我们家在鼓楼街有一处老屋,是我父亲成亲前住的,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先委屈几天。”
云旗说:“如此便十分感谢公子了,谈什么委屈呢?”
韩济于是叫来店小二,让他去韩府联络长生。等到他们吃完饭下楼,长生已经驾着马车停在街上等着了。长生见公子还带了位姑娘,心下疑惑,他自认公子一向被父母调教得很好,不是那种随意的人,但苏正杨却行事荒唐,公子这段时间与他接触,莫不是被他带坏了?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服侍他们上车以后,驾车往老宅走去。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众人下了马车,来到一座宅子前,宅子虽看上去比较寻常,大门也已有些许斑驳,但是借着灯笼的光亮,可以隐约看出当年精致的做工。
进得门来,便是一个小巧的院落,院中种了一棵桂树,当下的节气里,正枝繁叶茂,葱郁地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长生先一步进到正屋点燃了烛火,云旗见屋里陈设虽简单,但是精巧雅致,所用器具一尘不染,床上也铺着被褥。韩济说:“这宅子虽然没人住,但家里时常派人来打扫着,被褥也是定期拆洗晾晒的,也算干净。姑娘今晚先暂时住下,缺的东西我明日让长生送来。”
云旗感激不已,再三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