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济皱眉,他手里是没有银两的,更不敢跟父亲母亲去要。云旗看出了韩济的难处,说道:“二位有心相救,小女子已万分感激。人各有命,公子不必为此犯难。”
韩济说道:“姑娘这是什么话?我等七尺男儿,眼见姑娘受辱而不闻不问,那便枉为人!是不是苏公子?”他看向苏正杨,想到初次见他,虽在偏僻之地,但是他的穿着用度却非平常人家可有,京城疫情,他又可以找到稀缺的药材运送进京,而且看他兄妹俩的行为做派,也不像小门小户的,想必苏正杨的家底也差不到哪里去,那不如……
苏正杨被他盯得不自在,韩济悄悄对他说道:“这次算你帮我,我日后一定还你。而且我带你去个地方,关于刘睦的,你一定不会后悔。”
苏正杨无奈,本来他也有心救人的,现在韩济又提出这么诱惑的条件,他便一口答应了。于是韩济留在露华浓,省得有人再打云旗的主意,让苏正杨出去筹银两。
苏正杨出来以后,心想虽然对于宝藏一事,韩济也是在瞎摸索,不一定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但聊胜于无,他总得试一下。只是一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被父亲知道了肯定又要骂他败家子,说不定在二姨娘的挑唆下还免不了一顿打。罢了,等见到父亲再向他解释吧,他大步往前走去……
苏正杨把银票交到秦武手里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露华浓也比白天更热闹。秦武使劲瞪着眼睛,仔细验了银票之后,便乐呵呵地收下,把云旗的卖身契交给韩济。看着韩济与苏正杨带走了云旗之后,笑着走到姓陈的面前说道:“大官人放心,五百两银票明日便送到您府上。”姓陈的搂着怀里的姑娘,灌下一杯酒,对秦武说:“算你识趣!”
走出露华浓,韩济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说道:“还是外面好,刚才差点熏死过去!一会咱们去吃点好的,我请客,在神悠阁怎么样?那里的酒菜可是天下闻名!”
苏正杨瞥了他一眼,说道:“韩公子,你这可一点都不像欠债的样子啊!”
韩济上来搂住苏正杨的肩膀,说道:“我都记得呢!”然后又神神秘秘地问道:“没想到你们家这么富庶啊!一下子就能凑够一千两,可以呀!”
苏正杨看他这么嬉皮笑脸,有心要呛白他,但是有云旗在场,不好发作,便说:“你记得答应我的事就好。”
云旗静静跟在二人后面。
神悠阁华灯初上,小二忙前忙后,不亦乐乎。韩济带苏正杨与云旗在二楼找了一个雅间,要了这里最有名气的几样菜品,不一会小二便托着热乎乎的酒菜上来摆到桌上。苏正杨打趣说道:“韩公子,你的心可真大,还欠我一千两呢,这种境地了,还要挑这么贵的地方。”
韩济瞪了他一眼,说道:“要不说你们生意人一身的铜臭味,你看你一路说了多少次了。今天这酒席不是给咱俩吃的,而是给云旗姑娘压压惊,庆祝她终于脱离了苦海。”
云旗说道:“今日多谢二位公子相救,还害得公子被秦武敲诈,小女子愿当牛做马报答。”
苏正杨说道:“姑娘不必在意,我原是与韩公子说笑的,今天这银子也是我与他之间的瓜葛,跟姑娘无关。”
韩济也笑道:“就是,苏公子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说完向苏正杨挤了挤眼睛,让他配合,苏正杨怒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