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然睡了一觉,醒来已不头晕了,觉得屋子有些沉闷,便走出来透透气,开门发现夜色已深,院中清风徐徐,明月高挂。借着月光,她看到陈修远在踱步,月光洒在他白色的衣衫上,更显玉树临风。
陈修远看到她,问道:“宜然,你身体怎么样了?”
梁宜然走到院中,说道:“好多了。对了,过几日就要大考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陈修远说道:“自当尽力而为。”
梁宜然听得出来,他说话虽然谦虚,但是语气里充满自信,便说道:“以你的学问才情,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我对你有信心。”
陈修远望着梁宜然,低声说道:“前几日你被冤枉进了大牢,我心急如焚,也打算去看你的,可是……”
梁宜然打断他的话:“别说了,我知道,是因为陈大娘。”
陈修远说道:“我娘的一些做法可能让你接受不了,但是她本心不坏,我也在努力说服她,宜然,你也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冒险了好吗?你知道吗?你行为越不矩,母亲就越会对你有成见,有可能你一次行为,就能把我为你做的所有争取都摧毁了……”
梁宜然心里复杂,感觉一牵扯到陈母,心里就会疲惫不堪,她这几天也想了许多,陈母眼高于顶,就算她做得再好,估计也入不了陈母的眼。
正待与陈修远说什么,陈母房门突然开了,陈母缓缓出门,走到一个石桌旁坐下,对梁宜然说:“梁姑娘,坐。”
梁宜然坐下。虽然对眼前的人心有怨气,但还是尽了一个做晚辈的礼数,为她倒了一杯茶。
陈母并不喝茶,只说道:“梁姑娘没事吧?”
梁宜然说道:“多谢陈大娘挂心,我睡了一会,已经没事了。”
陈母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剜着梁宜然,道:“我是说前几日,你被抓进牢房的事,我可听说那大牢里的刑罚,都厉害得很,你一个姑娘家在里面,想必免不了受些委屈……”
梁宜然说:“那日多亏沈大人及时赶到,我并没有受皮肉之苦。”
陈母嘴角一抬,轻轻哼笑一声:“梁姑娘,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明白了。”
梁宜然心想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如释重负,正视着陈母:“伯母请说。”
陈母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儿修远的心思。你不用害羞,修远人长得英俊,又有才学,招姑娘喜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我们陈家选儿媳妇也含糊不得,尤其是我们修远这次科举,十拿九稳,那儿媳妇的人选就更不能马虎了,我们需要的是一位贤良淑德,能在官场助他一臂之力的人。行为不检点的,我们是绝对不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