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拿出一册书,却翻来覆去地看不进去,脑子里在不断想着苏正杨的一句话。
早在陈母回家之前,石头就已经快马加鞭抄小路赶来了,他把那支簪子急匆匆地塞到陈修远手里,陈修远奇怪簪子怎么会到了他手上,担心是不是梁宜然遇到危险了,便问石头:“可是梁姑娘出了什么事?”
石头不明原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梁姑娘正跟我家公子在一起呢,没有什么事啊!”陈修远闻言脸色微变,石头未察觉,只顾着拍拍胸口,顺了顺气,忙说正事:“公子让我把这簪子交给你,说陈大娘问你的时候,你拿出来给她,还说你看到簪子就什么都明白了。”说完就要急着走:“公子吩咐我,一定要在陈大娘回来之前离开你家。”陈修远听到这里,心下便全明白了。
已经走到柴门处的石头忽然又折返,说:“公子还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什么吃……大肥藕。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可能是公子最近想请你吃饭吧!”陈修远听得一头雾水,还想再抓住他仔细问问,石头却已经飞快地骑马走了,只听到一串马蹄声越来越远……
“苏正杨,你说的,是‘齐大非偶’吧!”陈修远合上书,沉吟道。联想到今天母亲说苏家有意结亲,又喃喃自语道:“你是在替你妹妹表明态度,还是……”又想到母亲今天在苏家遇到了梁宜然,梁宜然怎么会在苏家与苏正杨在一处?她不是说去抓药吗?莫非苏正杨的这句话还与梁宜然有关系?难道梁宜然对他们的关系后悔了,要与他决断,才让石头带来这句话?他越想越觉得气恼,干脆把书丢在一边,不再去想。
而梁宜然同样也在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苦恼,心里郁闷,却无处诉说,只盼着再次见到陈修远,向他倾诉一番。陈修远说过几日会来找她,她便在家附近的路上转了好几天,却一直没有等到陈修远,心里不免对他的失约感到愤懑。
两人都未想到主动去当面问个究竟,把话说清楚,就这么各自气鼓鼓地僵持着,任时光飞快地一晃而过。
这天,梁母新做好了一个香囊,对梁宜然道:“曼蕊一直吵着要,总算得空做好了,你给她送去吧。”
“好!”梁宜然接过香囊,刚要走,又被父亲喊住了,说:“把这坛酒也给你苏伯父带去,他可是向我讨过好几次了。”
梁宜然带上酒跟香囊,便往苏家去,顺便把上次苏正杨借他的簪子也带上了。
苏曼蕊正好出门去药材铺了,苏正杨在家,梁宜然便先到苏正杨的院子中,把簪子还给了他。
梁宜然说:“上次多谢你。”
“小事。”苏正杨取过簪子,拿在手里。
梁宜然说:“我看了好久,一直没看出玄机,你这簪子上藏的是什么字啊?”
苏正杨说:“为什么要藏字?玉结有缘人,它跟谁有缘,便与谁一道,何须硬生生刻上名字来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