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人族十大高手之一的他,手腕扭动,真气顿时流散开去,周遭环境,霎时已是华光四溢。
顷刻间,山头有崩裂声骤响,开辟地,轰隆震耳!
接着就有好大一块的金色矿物,自山顶废墟堆里,被气机快速“刨”了出来,就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甚是轻易的从岩石地步给猛然间抓住,掏出。
“不过是区区一些金锋石而已,有何难的,还需要用到什么铲子?脱裤子放屁,浪费时间!”
看着那块足有几张八仙桌并一起那么大的华丽金矿,端木鼎嗤笑着道,“这么点儿分量,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再帮你挖点?”
凌真瞪着眼睛,瞧向那块金灿灿的宝藏矿物,心下万分感慨,这等术法手段,忒绝,绝得没边了。
实在比把法宝凿曜铲要好使太多太多!
“够了够了前辈,这些都多了,决计用不完的。”
凌真连忙御气掠至了那块金石的旁边,将其堂而皇之的收入指间纳戒当中,此举过后,又再度返回了三姐八姐,还有端木前辈的身旁,浮空而停。
低眉打量了一下凌真腰间那柄雪白色的长剑,和尚外貌的端木鼎,没甚好气的问道:“这便是极乐剑了吧?轩辕殷六年只造一把的神剑。”
凌真立时点头,不假思索的回应:“正是,轩辕殷受我母亲的委托,耗费两年光阴,打造出了这柄剑。”
端木鼎眼眸中神光平淡,口气无甚所谓的道:“讲真的,剑确实是好剑,品级之高,犹在那一杆赤锋长枪之上,有资格可称一个‘神’字,六年加两年,八年铸此一柄,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只是你子,这修为境界实在太低了一些,怎可以连凭虚境大圆满都还不到呢?!真白瞎了你这五彩灵根,还有那先极悟之体的禀赋……出门注意悠着点,尽量别到处显摆你这好剑,否则,如若那儿闹市持金,招摇过大街,很容易惹来没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的!”
凌真被这一番训诫,连连点头,“前辈教训得是,子日后定当低调行事,绝不会太过招摇。”
嘴上这么,心里想的却是:“莫名其妙,我看你这个老子,分明就是嫉妒那轩辕炉主给我铸了剑,却没给你徒弟也铸上一把,怀恨在心,鸡蛋里挑骨头吧!”
端木鼎宣泄完了胸中不满后,脸上的神情,又恢复开朗阳光,化名绶紫的他,嘟着嘴,笑着哼了一下,又转而对着自己的爱徒道:“是不是该走了?桃花。”
碧衣女子凌桃花,甜笑着“嗯”了一下,挥手作别九弟凌真,再度化作白光一缕,进入了那枚内含春神归墟的翠绿墟镯之郑
而端木鼎,在临走之前,抵达须弥山地界最高处的慕下。
运用自身仙家道术,凝聚出一方庞然鼎盛的阵法,彻底笼罩住了这座佛门香火鼎盛的须弥山。
这样一来,纵是十头成精妖猴联合再犯簇,都万万是侵入不得了!
三十年前,百珠大师“善始”。
三十年后,便由他端木鼎来负责“善终”吧。
做完此事后,眉清目秀的和尚双臂后甩,大袖鼓荡一震,身形倏然间一闪而逝,化虹远游,再也不见那端木前辈的踪影。
须弥一行也算有所收获的凌真,与八姐凌潇潇,一同骑乘着那头名为“红”的火龙魔蜕,再度返还了火焰山八卦峰。
归还轩辕殷那柄凿曜铲后,凌真独自一人,在峰顶开炉淬炼,八座灶台火蛇吐信,焰气熏!
两日后,老君丹炉内烈焰熄灭,火势歇止,耗费七宝符箓数张,那一大块由端木鼎开采出来的金锋矿石,已彻底得到熔炼化形。
就此被打造成了一副长方矩形,造型工整且立体的“匣子”。
外观尤其华美,金耀夺目的同时,还有凌真特意请那位轩辕炉主,废了不少气力,精心纹刻出的一些装饰图案,使得整体模样愈发的漂亮美观。
要多吸引人就有多吸引人。
若是背着这么一副剑匣出门,那就不是什么闹市儿持金了,而是光明正大的背负一大块巨型金砖,到处惹眼游行了!
将母亲的那柄佩剑红陌,装入了新制剑匣当中后,凌真瞧着这一副分量颇为沉重,刚炼造而出的金锋石宝匣,笑吟吟的向身边的白衣少女询问意见:“潇潇姐,你,我给这剑匣起个名字如何?”
凌潇潇感到不解,满头雾水,“什么,一副剑匣也要起名字?”
“那是自然了!不管什么东西,造好以后,哪怕是一栋宅子,都需取个名字来镇一镇呢!”
凌真自信而得意的道,“这剑匣,日后定能保存下来,待我百年入土,后世之人了解到此物的不凡来历,竟是那神山庄大孝子凌真,赠予母亲的六十岁诞辰礼物,一定要啧啧称奇,既然这样的话……有了,剑匣之名,就起作一个字——‘孝’!”
凌潇潇噗呲一声,兀自笑了一会儿,吐了下舌头,做鬼脸状,出言调侃道:“真是臭不要脸,只怕后人见到这剑匣后,记不住你凌真尽的孝道,偏偏是你的厚脸皮万古留名,这种情况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遗臭万年!”
凌真早已习惯了潇潇姐的毒舌不饶人,没再加以理会,自顾自的乐乐呵呵,满面尽是笑意。
他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那副金色长匣,快意而言:“娘见着了这礼物,一定会非常开心的,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在寿宴当,把这‘孝匣’亲手送出去了,我的这件礼物,一定远远胜过姐姐,还有其他宾客们所送的所有寿礼。”
年轻人甚至还忍不住用双手,轻轻捧起了这副沉甸甸的金匣,往前欠身,作递送礼物之状,提前模拟了一遍寿宴时候可能会发生的场景,咧开嘴,像模像样的朗声叫道:“娘,这剑匣,是孩儿精心为您准备的,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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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神山庄所在的那片土地,上方空处,黑云密布,有闷雷声持续轰鸣。
雨,将泣未泣。
山中的那一位庄主老爷,封号为“神元藩王”,立于人族武道至高顶点的男人,双膝跪倒在地上。
情绪崩溃,失声恸哭。
其哭声,盖过了雷鸣,地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