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狂风之中,闪电呼啸,一闪即逝的强光照亮了一座雄城。
‘风纱堡’史东薇尔依旧那般庞大厚重,城墙上还布满了坑洞,那是十年前圣树军留下的印迹,葛瑞克的王旗猎猎作响,全副武装的哨兵来回巡弋。
上弦的床弩冒着寒光,长矛粗细的箭矢足够洞穿任何盔甲,塔楼上投石机装载着火罐,足以让任何攻击者变成烤肉。
这座要塞依旧坚不可摧,至少不是缺少协作与重武器的褪色者能够攻破的。
即使爬过城墙,还要面对交叉火力,以及魔偶、山妖、骑士的反冲锋,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会知道是什么下场。
况且现在的史东薇尔和十年前不同,除了骑士与士兵,还有戴着辉石头套的魔法师站在制高点,‘坚不可摧’几个字几乎写在脸上。
越过城墙,平整的广场旁还竖着几个绞刑架,已然风干的尸体正前后摇曳,从华丽的衣着来看,这都是些贵族。
一个庞大的人影正站在绞刑架前,似乎在欣赏这种‘艺术’。
他披了件华丽的披风,背部犹如驼背般高高隆起,灰发干枯,脸颊消瘦,一副肾虚的模样。
尸体来回甩动,几许恶臭的汁液溅在他的衣服上,但男人不仅没恶心,反倒桀桀怪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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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人,向褪色者复仇是交界地的共同利益,站在他们一边还指望有谁来出头?”
反对开战的人已经被吊死了,这也是葛瑞克身位宁姆格福领主的权力,当有了同利相思的前提,这份权力不再是装饰。
“是的殿下,这十年以来,褪色者们做的太过分了。”一个失乡骑士迈步走来,抱着头盔,扶着直剑,正是与唐恩有一面之缘的统领欧文。
“可惜上面的人看不懂,这些卑贱的存在哪里能成为艾尔登之王,哼,想让我等成为祭品,这本身就是一种侮辱!”
“没错,那些肆意妄为、一盘散沙的褪色者没有成王的可能,但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
葛瑞克缓缓转身,那庞大身躯有着极强的压迫力,他用手抚开垂下的发丝,淡淡问道:“你说的是失智病吗?”
“嗯,这个病症已经在军中出现,我刚刚处理了两名患病士兵。”欧文深吸一口气,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来。
“今天是士兵,明天就有可能是骑士,到最后,这座偌大的要塞或许只有寥寥几人能维持正常,那个时候褪色者将无人阻挡,我等的生命会成为他们的垫脚石。”
患上失智病的人最轻微的症状也是自闭,而没了部属,堂堂半神也会成为光杆司令,那高耸城墙则变得毫无价值。
‘命运何等不公,凭什么要让尊贵的血脉成为卑贱者的垫脚石。’
葛瑞克垂下眼帘,他很清楚,自己如果没有要塞,迟早会被褪色者解决,而高傲的玛莲妮亚等人又能幸免于难吗?
不可能的,褪色者的可怕在于滚雪球,他们越战越强,依靠卢恩,能在短时间内超过半神。
葛瑞克鄙夷褪色者,但他也很重视褪色者,否则也不会将其当做头等猎物了。
“还好时间尚早,我们还拥有说‘不’的能力,只要同仇敌忾,就能将这些蝗虫赶尽杀绝!”
骑士垂下了头,显然认同主人的说法,从罗德尔的态度来看,无上意志并没有完全放弃半神诸侯。
他们依旧有实力成为艾尔登之王,而无论哪一边获胜,神都不在乎。
“我们相互之间的隔阂太深,如果有一个尊贵的人能高举旗帜,让褪色者从这场竞争中退场......”
砰!
葛瑞克一脚踩裂了地板,昂首说道:“那只能是我!”
虽然变得有些丑陋,但不得不说,葛瑞克的王霸之气还是挺足的,包括失乡骑士统领在内,广场上的兵士都低下头献上尊敬。
这种感觉让人兴奋,仿佛被玛莲妮亚所践踏的尊严又回来了。
“走吧,将反击的消息告知所有人,正义由我葛瑞克来执行!”
“遵命。”
两人走进了史东薇尔的宫殿,在大厅之中,四面站着甲胄齐整的骑士,而中央则是数十位衣着体面的贵族。
基本上宁姆格福的贵族们都来了,家主不来也会派出继承人,当然了,前提是因为葛瑞克分寸把握的极好。
如果不对抗褪色者,大家也没心思鸟这位屑领主,要是被砍了拿去接肢咋办;如果葛瑞克宣战所有褪色者,那大家也不会跟着来送死。
这些小心思瞒不过葛瑞克,但济济一堂的贵族们让他很是满足,依稀记得当初从罗德尔逃离时,宁姆格福的贵族也这么欢迎自己,可惜到了后来,他的权威便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