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沙沙作响,新晋的英雄有些坐立不安,而无名的剑士正冷静思考。
葛瑞克和圆桌厅堂的动作都没有出乎唐恩预料,一方是绝地反击,一方是引蛇出洞,葛瑞克还是没有放弃成为艾尔登之王的执念,而圆桌厅堂利用了这份执念,想借老乡的人头一用。
双方都是为了各自的大义而行动,不在乎付出一些代价。
或许在这场棋局之中,唯以维克为代表的中下层褪色者最倒霉了,他们硬生生成了靶子和诱饵。
‘在正义之名背后,又有多少肮脏之事。’唐恩叹了口气,他无意去评判圆桌厅堂与葛瑞克的道德观念,况且类似的事情也见多了。
争夺王位从不是靠嘴炮去完成,而是用累累尸骨作为铺垫,对于王者而言,这就是弱者的唯一价值。
很残酷,但也很现实。
唐恩瞥了眼满头大汗的维克,心说只有这个人在真正为替褪色者们考虑。
“能往盖利德逃吗?”
维克咽了口唾沫,他倒是不懂那么多,只是复述圆桌代表的话:
“不行,海德要塞已经派兵占据了水唤村,伊修托邦阁下说想打过去很难,而且水唤村就在宁姆格福大道上,只需要几天时间,史东薇尔军就能把我们堵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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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向南也非常困难,摩恩城封锁了献祭大桥,正在搜捕啜泣半岛的褪色者。”
哦,两头围堵啊,看来前几天葛瑞克也没浪费时间,正联络各地贵族呢。
唐恩捏住下巴,心说交界地果然只有屑人没有蠢人,葛瑞克敢出头就是精准掌握了当下矛盾。
那些贵族早就被在自己领地上杀人放火的褪色者惹毛了,只是没胆子跳出来反对而已,否则城堡都别想出,现在有个笨蛋跳出来当大哥,大家当然要兴高采烈的跟随。
赢了固然好,自己就是交界地贵族的楷模,输了或者双指出手制止也无所谓,锅都由葛瑞克去背,说不定还能彻底摆脱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统治。
横竖都不亏啊,这些贵族果然都是聪明人,赢了可以要好处,输了连臣子最后的义务也不必尽了。
“哎,可惜我们太笨了,之前的军队调动居然没引起警觉!”维克显然没意识到那么多,正在自怨自艾。
“真的没引起警觉吗?不见得吧。”唐恩两手一摊。
“您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圆桌厅堂故意这么做不成!?”
当然是故意的,我不信那个百智爵士什么都没看出来,没你们当诱饵,怎么把葛瑞克骗出乌龟壳。
深知圆桌厅堂有一位老阴比的唐恩在心里冷笑,但这不重要,他也需要这些褪色者当诱饵,只是不会那么屑而已。
“现在想这么多已经没用了,现在应该想如何活下去,不过我还有个问题,你那位女巫已经到了吗?”
“到了,待会儿我就要和她见面。”维克说起来就头疼,爱娜对他严加监视,根本脱不开身。
而知道其中内情的唐恩有些羡慕,这特么果然是主角光环,桃花运挡都挡不住,还好这维克不是满口亚撒西的废物。
“那就好,证明圆桌厅堂并没有放弃在你身上继续投资。”
“嗯??”维克不太懂。
“好了,这件事也不重要。”唐恩再次忽略了这个话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们只有迎战,崩溃逃离的话,只能像猎物般被人一个个抓住吊死,聚在一起反倒才有活路。”
他的声音很冷,但却让维克战意燃烧。
“没错!无论背后有多少阴谋,我们只能战斗!”
“光大吼大叫是没用的,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真相告诉所有人,相信我,没有一个褪色者是蠢货。”
唐恩很是坦然,其实翻开地图就知道,宁姆格福被东西南三面包围,北边又是大海,可以回旋的余地不大,况且褪色者们平日里胡作非为,想藏起来难度很大。
他们的确对这片土地很熟悉,可再怎么熟悉能强过当地人?
“但这话只能由你来说,事情由你而起,你的话很有说服力。”
维克迟疑片刻,又问道:“他们真的敢与一个半神正面战斗吗?”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他们必须这么做,即便投降,难不成葛瑞克会放过他们?”
这倒是啊。
一切的开端就是他说出的‘接肢’罪名,到现在葛瑞克也没解释过。
唐恩的话越来越残酷,结合过去的事情说道:
“‘接肢’是大罪,但罪人只能由失败者产生,如果他赢了,这就是赐福。因为这个罪葛瑞克早在破碎战争就犯了,女武神在的时候他是罪人,可当圣树军撤离,谁又来主持正义?”
残酷而现实的话铭刻在维克心中,在成为英雄后,他越来越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天真,所有人都在相互算计,哪有什么正义和公理。
“我记下了,到时候我就召集各个小队长开会,将这些事情传达给他们,再由他们通知整个宁姆格福的褪色者向雾林镇集中,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