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褪色者和史东薇尔打起来,然后找个机会干掉葛瑞克!”唐恩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
干掉葛瑞克?
梅琳娜眨眨眼,确认这个男人不是在说笑,目标倒是不难理解,想要完成这场交易,对方的力量还远远不够,那么杀戮半神,取得他们身上的大卢恩是必然途径。
“怎么做?就凭天天在小酒馆里喝酒吹牛吗?”
我怎么感觉你在讽刺我?
唐恩翻了个白眼,闷闷的站起身来:“说过了,正事我从不拉下,这几天我又听到个有趣的消息。”
他卖了个关子,见梅琳娜投来询问的目光,这才说道:“圆桌厅堂在装死。”
“装死?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们并没有召集褪色者要找葛瑞克算账的动向,而后者只要不昏了头向所有褪色者宣战,便不会爆发一场会战。”
梅琳娜没说话,显然不太明白,如果两边打不起来又何谈找机会杀葛瑞克,这个男人莫非还能单枪匹马攻破史东薇尔不成?
哎,我又开始想念菈妮殿下了。
唐恩无奈的耸耸肩,论分析阴谋,梅琳娜果真没有那般灵活的脑子。
“圆桌厅堂那群人也想杀葛瑞克,他们必须用大卢恩展现自己的价值。”
“可你刚才说,圆桌厅堂不准备对抗啊。”梅琳娜皱起眉,这话不是前后矛盾吗?
“引蛇出洞的小伎俩罢了,他们想用示弱麻痹葛瑞克,把维克和宁姆格福的褪色者推出来当炮灰。”
话说到这份上,梅琳娜又不是智障,当即反应过来:“他们想把葛瑞克引出城,然后发动刺杀,葛瑞克会上当吗?”
“按他性格来看,会的,而且葛瑞克没得选。”唐恩好像很了解这位半神,在帐篷里来回踱步,“葛瑞克作为最弱的半神,统治在破碎战争末期就摇摇欲坠,而维克这旗帜每存在一秒都是在打他的脸。”
“弱就是原罪,接肢的恶名已经甩不掉了,他要不奋起一击,担负起交界地贵族的怨念,迟早会是牺牲品。”
交界地的旧日统治者们已经对褪色者相当不满,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人会收获大量拥趸,而这也是葛瑞克逆袭成王的唯一机会。
要是连维克这种底层起来的褪色者都能随意‘诽谤’,葛瑞克相当于不战而亡,乖乖当宅男,等着某人上门收大卢恩就是了。
梅琳娜想不到那么多,她只觉得唐恩说的挺有道理,并且悄无声息的安排好一切。
“所以你在那个褪色者的背后推了一把?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呃,我当初只是想找个人背锅,倒没想那么多,不过现在看来算误打误撞。
唐恩心里这般想,却露出淡漠的表情来:“这是命运要让维克背负的东西,欲成王,必先承受王冠之重。”
梅琳娜的眼神变了,面前的男人在眼中变得神秘莫测,她根本想不到唐恩怎么就看上了一个平平无奇的褪色者,然后一步一步的将葛瑞克和圆桌厅堂卷进来。
据她观察,唐恩与维克才刚刚认识,凭什么笃定后者敢带头反对一个半神,要知道维克但凡有丝毫怯懦,早就甩锅溜走了。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她只能认为唐恩是个完美的棋手,或许那些血指都在他计划当中。
“所以你悄悄杀了血指,又送他一份声望?”
“嗯,顺便让圆桌厅堂的代表当众承认他,而这份承认,决定我如今的等待,葛瑞克输不起,圆桌厅堂更输不起。”
唐恩经过这段时间的吹牛斗殴,已经大概知道了褪色者的生存态势,这是整个计划的基础。
梅琳娜想起那夜唐恩说过的话,微微吸了口气,那古井无波的心中泛起一丝喜悦。
这份搞阴谋的能力,她算是服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
“但这还不够,如果事情像你所说的那般发展,机会是来了,想要抓住机会何其困难。”
两个难点,第一,要怎么杀死被重兵护卫的葛瑞克,最弱的半神也是半神,不是任何褪色者能够单挑的。第二,圆桌厅堂也盯上了猎物,不可能让给一个来历不明的褪色者。
“所以我需要你的全力帮助。”
又想算计我?
刚上了一次当,被迫充当队友的梅琳娜打死也不肯说一句话,其实这倒并非有啥规矩,仅仅是她的实力也不算太强,交易人要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迟早得一起完蛋。
“别想多了,我没想过依靠你的力量成事,只是有一件小事要你帮忙而已。”
“你说。”
“出门帮我守着,不许人进来。”唐恩掏出了陨石杖。
今天天气不错,正是不做人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