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指的事情对于雾林镇的褪色者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这些叛徒已经闹了许多年,双方都损失惨重,偏偏血指充满了谜团,除了知道他们效忠一个名叫‘鲜血王朝’的势力,获取了某种鲜血之力外,想要做什么,背后有谁一概未知。
正因未知,所以不惧,血指甚至还不如另一股名叫‘叛律者’的叛徒有威胁,至少人家背后真的有半神坐镇。
唐恩回到了小镇,除了感觉镇外营地开始有人放哨,血指的死基本上没有掀起波澜,雾林镇依旧热闹,褪色者们成群结队,去探索周围的洞窟或墓地。
没人在乎他与梅琳娜是谁,反正唐恩也没表现出什么了不起的能力,每天除了去市场闲逛,就是在小酒馆吹牛,或是到茶室与几个贵族出身的褪色者讨论诗歌。
好在经过上次的教训梅琳娜也没有腹诽他摸鱼混日子了,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唐恩就能解决一股强敌,机缘巧合之下创造了一位英雄,鬼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
既然看不透,脑子也跟不上对方的思维节奏,那不如放宽心,仔细看看这个男人想做什么。
当然了,臭烘烘的酒馆她是不会去的,在答应了不再灵化后,便找了块空地搭上一顶帐篷,每天跪坐在里面发呆,如同一根木头,观察着唐恩。
阳光从门帘缝隙照耀进来,几许灰尘正在光芒中漂浮,睡在里侧的唐恩蓦然睁开眼,捂住脑袋慢慢坐起来。
“头疼,果然便宜没好货,这些劣质麦酒是毒药吗?”
昨晚他又‘辛苦工作’到大半夜才回来,然后一觉睡到了中午,打了个哈欠之后,头疼的状况顿时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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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恩不是自虐狂,即便当初和瑟濂一起被追杀,依旧在水唤村好好玩了一些时日,如今所有的功劳都甩给维克了,他更没必要着急。
揉了揉眼睛,他看向在外侧跪坐的梅琳娜,一时挑起了眉:“你就这么坐了一晚上?”
“睡眠对我而言毫无用处。”少女平静的回答道,想问对方一连两天都大醉归来,到底又打探到什么情报,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
她耐得住寂寞,也按捺得住好奇,更喜欢默默地观察。
“想问什么就说。”唐恩一边穿起新买的斗篷,一边说道,两人接触已经快一周了,只能说梅琳娜不愧是块木头。
如果自己没在交易中加上不许灵化的条件,估计走到终点,两人都不会说多少话,当然,那无情的复读不算。
既然唐恩主动发问,梅琳娜也不好默不作声,便淡淡问道:“你这几天又发现了什么事?为何我总觉得你在浪费时间。”
“胡说八道,我那只是在打探情报的同时顺带放松心情。”唐恩捆上腰带,含糊不清地继续说道:
“当然发现很多事情了,对今后的路非常重要。”
“所以呢?”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看着少女古怪的表情,唐恩毫不羞愧的昂起头来,他可没说假话,比如从一队过路的褪色者嘴里套出了利耶尼亚的情报。
那位威严的菈妮殿下已经占据了半壁利耶尼亚湖,然后就停下了攻略的步伐,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不过听那些无孔不入的褪色者说,卡利亚之所以停下,是罗德尔干预了战事,其中深意耐人寻昧。
而获取这个珍贵情报的代价,不过是五瓶麦酒一夜宿醉罢了,实在是赚翻了。
“放心,我这人玩归玩,正事从不耽搁。”
“嗯,我信。”梅琳娜轻轻点头,又道:“可是你还是没回答继续留在雾林镇的意义。”
这女人真是一根筋啊......
唐恩有些头疼,心说你这个榆木脑袋又帮不上什么忙,老实听话不就完了,只得摊开手。
“我口渴,帮我倒杯水进来。”
梅琳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掀开门帘出去了,没多久端了个水壶回来。
壶中还漂浮着污泥,明显就是在外面小水塘随便接的。
“你这叫我怎么喝?不知道那些褪色者常常往里面撒尿吗?”
面对某人的抗议,梅琳娜也不惯着他,直接把水壶放在地上:“那你自己去。”
可恶,为什么我就没有个体贴温柔的同行者。
唐恩咬咬牙,说起来,他单独行动的时间也比较少,可同行的有谁?
生活无能的老师瑟濂,威严满满不好接近的菈妮,现在又换成了一根不可燃木头。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得想办法改造一下这根木头。
唐恩瞥了眼木然的少女,心里打起来算盘,讪笑一声道:
“其实我是在等。”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