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埃尔斯威斯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刀,再次用斗篷的边缘捂住鼻子。她吸了吸鼻子。一次就足以找到法罗德。塞尔温在黑暗中四处乱窜——走进墙壁,冒着触怒死者灵魂的风险,他被绊倒或撞到——离葬礼队伍最初离开他的地方只有不到十几步的距离。
“等等,”塞尔温看着法罗德悬垂的手臂,惊恐地低声说。“他动了。”
塞尔温又吸了吸鼻子。她告诉塞尔温,“你闻起来很难闻。他绝对闻起来像死了。”
这丝毫没有减轻塞尔温的恐惧。
看到他的脸,埃尔斯威斯不耐烦地厉声说道,“他没有动。”
“我不是说现在。”塞尔温不愿意再靠近了。盘旋在埃尔斯威斯头顶的魔法光亮得几乎没有留下任何阴影,这既是幸运又是不幸。“但是……”他先指了指裹在毯子里的尸体,然后指了指单独包裹着的手臂,因为法罗德在村里的妇女准备埋葬他之前就已经开始僵硬了。这是塞尔温看到的最后一幕,因为火炬被带走:法罗德蜷缩在墙上的壁龛里,他的手臂伸直但现在它垂下来,仍然包裹着,边缘几乎擦过地板。
我打断了他的胳膊吗?塞尔温惊恐地想着,回想起自己是如何在黑暗中走进法罗德的身体。法罗德的精神会不会因此而焦躁不安?
法罗德的灵魂会因此而生气吗?
肯定不会像杀了他的人那样生气,塞尔温向自己保证。一个经历过谋杀的人肯定不会因为意外断臂而责备某人。
埃尔斯威斯冲他摇了摇头,仿佛他所有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如果她站得足够近,她可能会再打他一巴掌。她把斗篷的布料在鼻子上压得更紧,用刀割开村里妇女缝好的缝,把法罗德塞进毯子里她看到两天大的尸体皱起了脸,这让塞尔温想到比她好。然后她拿起悬垂的手臂,将它交叉在法罗德的胸前,就好像她也相信礼节一样。“尸体变得僵硬,”她告诉塞尔温。她扭动松动的手臂。“然后他们又放松了。这里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再过一天身体就会开始漏水,到那时我们就想离开了。”
除了,塞尔温娇气地想,她似乎比任何人对尸体都有更多的经验。
她俯身剪下法罗德的一缕浅棕色头发,然后用背包里的另一块未漂白的羊毛布把它包起来。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把毯子盖回法罗德的身下,就像母亲给熟睡的孩子盖被子一样。
“我在这里完蛋了,”她告诉塞尔温,“除非你想偷一些刀具、戒指或这些人陪葬的其他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