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头,秦军第二座兵营。
“杀啊!”赵括面容扭曲,握紧短剑,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强弩车,快步杀去,必须速战速据!
那队由老兵组成的秦军甲士,毫不犹豫,挡在了强驽车前面。
大营里陆续有批好甲的秦军冲了出来,溃逃的秦军也在重新整队。
“秦狗去死吧。”宋意挥舞着大锤迎了上去。但是这次剑盾手在赵括的示意上冲到了前面。
“投!”秦军甲士和赵括即将接触的时候,赵括大喊。
随即,赵军最前排,最前面的剑盾手手上竟然是之前砍树用的手斧。
赵括一声令下,手斧宛如催命符一般纷纷飞出。
有的落到秦军头上,当时就脑袋劈开,脑浆向流水一样漫了出来,只是火光之下,红白混杂的东西流到地上,留下暗红色的印迹。
有的落到秦军身上,破开了秦军的战甲,开膛破肚,残肢纷飞。
但是也有一部分飞斧被秦军用盾牌挡住。
这是赵军最后的杀手锏了。
“射。”赵括再次下令。
第二队剑盾手抬起了上好的弩,但是秦军也有弩手。
嗖!嗖!嗖!
两个不同阵营的横队面对面站着,几乎同时按下了手中强弩的悬刀。
人像麻袋一样,被力道劲爆的弩箭生生射倒。
但是这些死伤对于秦军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对于赵军来说,则是损失惨重。
嗖!
又一声沉闷的破空声响起。
最前排的几个赵军,再次被手臂粗的强弩串在一起。
饶是赵军早就下定了拼命的决心,但是看见自己的袍泽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直接被射杀,心里都些发毛。
郑安平看见战场的天平被秦军靠着人数优势一点一点掰了回去,极其后悔自己之前投降的选择。
他福至心灵,对着赵括大声说道,
“赵括,现在放了我,立刻投降,我可以考虑给你一条生路。我王礼贤下士,像你这样优秀的将领在秦国有更好的发展潜力。我和范相是生死之交,范相你知道吧,是秦王的仲父...”
啪!
赵括用青铜剑的剑面狠狠甩在了郑安平的脸上,留出一道暗红色的血印子。
“成召,你给我听着,在你死之前,一定要把郑安平给我杀了。”赵括边说,边拿衣角擦拭短剑,仿佛郑安平的脸是世界上最脏的东西一样。
“成召,你没听到么?”赵括没有听到成召的回话,心里一惊,以为成召死了,扭头一看。
发现成召竟然将郑安平推给了身后一个赵军,然后让那个赵军用剑刃顶住郑安平的脖子。
郑安平都能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和温热的液体从剑刃那里涌了一些出来。
成召自己却是大步向前,高声呼喊:“赵家门客!”
“在!”
“向前。”
“杀!”
跟随赵括出来的几十个门客,自发聚集到一起,完全无视对面秦军手上亮得刺眼的弩箭,冲在了最前面。
宋意见状,毫不示弱,他抡起大锤,大吼一声:“上将军赏赐过衣服和名字的人,都死光了么?”
“在!”
“为了上将军!”宋意大手一挥,率先冲向前去。他竟然跑在了成召前面。
“为了上将军!”赵军纷纷向前涌去。
秦军也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