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权不敢问,也不想问女皇要不要过去。
能踩着亲姐上位的,可没一个善茬,他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眼瞅着女皇不过来,小蝶也有些着急,可她还不能过去拉人,只能干瞪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敏一曲终结。
抬头再看时,水池边哪里还有女皇的影子!
……
贺敏在御花园的湖心亭抚琴,可是有不少嫔妃都看见的事儿。
也听说女皇来了御花园,可不知怎的。
女皇就站在池边听了一曲就走,并没有去湖心亭见贺敏。
“唉呀妈呀,真是笑死我了!姐姐,您说那位敏美人,怎么这么有趣呢!”冯美人笑得前仰后合。
“也不知道是谁教唆她,弹琴能吸引女皇。女皇要是那么好勾搭,后宫岂不是人人受宠,人满为患了?”
魏昭仪将一粒葡萄塞进口中,眉眼间笑意不减。
冯美人止住笑,擦擦眼角笑出的泪花子。
“你没听说,护国公府现任当家主母,是个继室?”
“都传说贺将军,一直把她养在外面,要不是发妻病故,他都不敢让骆氏进门。”
魏昭仪来了兴趣,追问道:“妹妹可知那骆氏,是何来历?”
冯美人做到她身旁,嗑着瓜子,眼中鄙夷,不屑一顾的道:“还能是什么出身,听说是当年花满楼的头牌,好像敏美人就是在那出生的。”
“妹妹还听人说,自打骆氏进了护国公府,花满楼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具体是怎么回事就没人知道了。”
“妹妹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只能说护国公府也不都是脑子灵光的。”
二人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
贺木槿在与世隔绝的冷宫,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虽然生活艰苦了点,但她苦中作乐,也算活得有滋有味。
“娘娘您看,奴婢在那边的空地,搭了个葡萄架,一会儿就能把那株葡萄苗种下去了。到时候新长出的葡萄藤就能顺着架子,一直爬一直爬。”
春花将装了清水的粗瓷茶碗,递给贺木槿。
她把小锄头丢在地上,抹了把汗并没有接过碗,而是就着春花的手喝了一口。
“这边也都差不多了,还剩下一些种子,可以留到下次栽种。”
站在阳光下,由于劳累,贺木槿的小脸被晒得红彤彤的。
倒别有一翻贵妃醉酒的模样,让人心驰神往。
主仆二人并不知,元卟离就站在一墙之隔的青宵阁上,遥遥的望着她们。
魏权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似乎这已经成为女皇一个新习惯。
如果哪日没来,女皇都会有一阵子的魂不守舍,呆呆的看着某处,不言不语。
他还记得,女皇把贵妃送进冷宫的当天,就是在这青宵阁的最顶层对月饮酒。
那一夜,女皇喝的酩酊大醉,就蜷缩在窗边睡了一夜。
“去问问,是谁给她们送的这些东西?”元卟离冷着一张脸,听不出喜怒。
“陛下,您不用查了,是微臣送去给春花姑娘的。”胡骁在门外答道。
魏权把门打开,胡骁面无表情的走进来。
“微臣参见女皇。”
“胡骁你知不知道那是冷宫?你这么做,就不怕朕砍了你?”元卟离眯起狭长的眼眸,眸光深沉的逼视着他。
他一脸坦荡,并无惧意,单膝跪地道:“微臣怕,但微臣并不后悔,微臣心悦春花许久,见不得,更不忍心她与娘娘在冷宫受罪。”
“微臣虽然不能多给予她们一些膳食,但让她们自己种植一些,也能保证温饱不至于,饿死冷宫天人永隔!”
“既然你们郎有情妾有意,朕为你们赐婚如何?”
胡骁感觉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住一般,只要他稍有纰漏,毒蛇就会给他致命一击!
他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道:“女皇的好意,微臣求之不得,但春花是不会答应的,或许她不敢违抗圣旨,却会一辈子郁郁寡欢。”
元卟离饶有兴致的问道:“这是为何?”
“女皇,春花只比娘娘大两岁,她们自娘娘四岁起就在一起感情深厚,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春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娘娘幽居冷宫时,弃她而去。”他说的都是事实,也句句发自肺腑。
魏权装模作样的抹抹眼角道:“女皇您看,娘娘至纯至孝,代父受过。春花是娘娘的大宫女,更是主仆情深,此乃宫中楷模,理应嘉奖才是。”
“这可比那些个,在宫里还想三想四的人强多了!”
明里他是帮着胡骁说话,暗里矛头无一不指向那些,天天不务正业只想着爬上龙床的女人。
两人一唱一和,元卟离听着也觉得心情舒畅。
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胡骁,语气也放缓了一些道:“你做事多注意点分寸。”
说罢,转身离去。
魏权经过他身边时,他主动塞过去一点心意。
两人相视一笑,合作愉快!
胡骁起身,站在窗前,看着那面若夏花的女人。
心中真是感慨万千,都到了冷宫还能让女皇如此惦念的女人,从古至今也就贺木槿一人!
女皇的话无疑是给他大开方便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