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远后武尧安往尉迟身旁靠了靠小声说着:“你还真打算教她武功?我看她跟我一样,没那个慧根。” “左右无事,教她点防身的,再不济也能强身健体,她那个小身子跟同年龄的人差太多,本来就营养不良,再不强体魄,最后还要跟你一样变成小豆芽吗?” 尉迟说着有些嫌弃的看了武尧安一眼。 “那我也想强健身体,不如也教教我?” 尉迟看着她那副模样,握紧了刀柄,思考一瞬,很认真地回答道:“虽然有些晚,不过只要你...” “行了行了,我现在要去看看我种的瓜到底有没有熟。”武尧安突然没了刚刚的兴趣,知道尉迟古板,但没想到这人古板的认真.... “送出去的信怎么样了?” “刚收到回信,正打算去找您。”大吴说着从怀中掏出两封信,随后继续说道。 “仵作那边可能需要少卿亲自去看一下,杜勒的行踪还在追查。” “仵作那边还没有进展?”武尧安微微皱眉,这都一天一夜了,还没化验出什么? “验尸单在这里,不过还在与医署那边比对荆王的尸体。”大力说着从袖子中掏出一沓纸,递到武尧安手中。 武尧安看完后走到不远处放着地图的地方,思索后又看向尉迟:“我约了朋友你跟我出去一下,王府那边要是有什么情况你们先跟着处理,我回来再说。” “赵箩还拜托你们两个人照顾一下。”临走前武尧安又匆匆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尉迟出了府衙。 如果没记错的话武尧安在荆州貌似没有什么朋友,两人到了驿站武尧安买了两匹快马又换了些碎银,直到出了城才肯开口。 “节度使军营你可有认识的人?” 听到这话尉迟没有说话,气得武尧安突然拔高了嗓音。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不就是不想国公府卷入朝政!可如今不一样,你应该也感觉到了这些事情的蹊跷。” “可我们这次来的任务是将杜勒带回去,杜勒才是一切事情的终点。”尉迟知道武尧安的性子,可她也知道自己的使命。 “那是我的事情,如今荆王恐生变故,我敢说荆王府里躺着的那些尸体,没有一具是他荆王元景的!想必他此刻正在行大不敬之事。” 见武尧安这般,尉迟突然勒住马绳,虽然之前也有过关于这些的想法,可还是很快就被尉迟关在了内心深处,毕竟这些事情不是她该管的。 “如何肯定?”而如今她问这些并不是要跟着武尧安一起去找那狗屁的真相,而是想在这场变故中最大程度的保护身边人的安全。 “恭迎陛下!”那寨子里的人身上穿着竟与军中之人别无二样,就连巡逻的方式也是军中的规矩。 元景很满意的看着寨子里的一切,如今他用了那金蝉脱壳之计想必能暂时迷了那武尧安的眼,等待不多时日,这兵马到位,就是他夺位之时。 “梁元帝那些宝藏挖得怎么样了?” 他招兵买马这么多年,就算没有这批宝藏也能举起这夺位的大旗,不过眼下有了这批宝藏,更是如有神助。 “已经分批运到了您指定的地点。” “那批兵器呢?” “再有五日,最后一批的兵器也会造好送上各个山头,周围的那些小部落也都约定好了只要您成功,他们便会拥护您成为新的天子。”那人说着跪在地上虔诚地行了一个大礼。 “很好,日后朕夺回皇位,你就是开国功臣。什么爵位,什么鄂国公,你想要朕都给你。”元景心情大好,伸手将对方扶起。 “那杜勒可有找到?绝不能让他活着落入武尧安手中,死了也不行。” “至今没有寻到...”那下属有些羞愧地低着头。 “什么!”元景面色突然冷冽了起来“这可是荆州,是我元景的地界,竟然还有我寻不到的人?” “属下办事不力,这就加派人手!” “先不要声张,继续派人寻找。”元景突然挥了一下广袖,如今他有更重要是事情,那般蝼蚁成不了什么气候,既然他找不到,那武尧安也未必能找得到。 醒来后的杜勒就发现自己被捆在椅子上,好在嘴并没有被堵住还能说话。 “不是说我听你们的话就会放了我家人吗?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杜勒挣了两下绳子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后便放弃了挣扎,逼迫自己回想现在为什么是这般处境。 他记得自己是怕事情暴露,谎称去庄子上静养,还带了几个下人,可庄子还没到便突然遇袭,之后便被敲晕带到了这种不知名的地方。 现在整个屋子里除了面前站着的几个生面孔,根本没有下人的影子,想必已经命运。 杜勒冷静了一下,看向四周,四周都是墙壁看样子像个库房,能出去的应该只有眼前那一道门。 那几个一直站在他周围的刺客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杜勒,样子好像是告别,但也并没有动手杀他,只是找了一堆破布将杜勒的嘴堵住。 杜勒不知道这几人什么意思,拼命挣扎着,只见那刺客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府走水,府上没剩下几个活人。上面让我们转告你,妻儿老小的命有多长就看你的选择了。既然你已经选择投降,就不要有二心,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那几个刺客说完便走出这间库房,说声一落,杜勒便再也听过不到任何声音,屋子周围安静到连鸡鸣狗叫的声音都未曾听到。 见对方并没有想要自己性命,杜勒闭上眼沉思了起来。这些人应该是太尉长孙无忌派来的,将自己扔在这里难道是为了让自己投案? 如果按照这个计划走,势必会落入武尧安手中,那么妻儿的性命很大概率还能保住,可如果这样自己却活不了多久。 杜勒想着刚刚那几个人说的事情,荆王府上走水,他怎么也不相信那人的人生会这么草草结束,想必这也不过是元景躲避那些杀手的障眼法。 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个结果,可眼下被困在这里却什么也做不了。杜勒看了一下椅子闭上双眼,心思一横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随后快速跑着后退,对着墙狠狠地撞了几下,直至听到几声噼里啪啦的声音后才解脱这束缚。 杜勒将身上的绳子拆下,看着地上散落的竹椅。看样子这群人并没有打算困住他,不然不会用这种容易摔碎的竹椅。 由于撞击太过于强烈,身上那些没有愈合好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衣服也染红了几片。杜勒看了一眼,将口中的碎布拿出,强忍着疼痛又将门撞开,终于逃出生天。 “圣上已经批准了,而且想必他早就知道荆王有异。” 武尧安也停下马,将两封回信放到尉迟怀中,之所以这次出来只带尉迟,是因为这人是眼下最可信的。 不管这尉迟是哪一方派来的,但她是唯一能保证自己活着的人。武尧安看着尉迟的表情有些荫翳,等着对方将这两封信读完。 “我送出去两封信,可守城军说军中并无异象,但我曾经军中的人帮我查过兵籍,这两年不明不白地会丢失很多士兵,就像是周围一直失踪的壮丁。如今我们能求助的只有节度使的势力。” 尉迟一目十行大致将信的内容看了一遍,随后一把将武尧安拦腰放在了自己怀中,再次牵起麻绳,这次奔跑的速度要快上很多,武尧安甚至能感受得到风刮在脸上那股刺痛感。 朝堂上的事情她尉迟不想参与,可大唐子民的安危却是他们尉迟家一辈子扛在肩上的责任。虽然这事还未调查出真相,但也不是尉迟可以疏忽的。 长途颠簸之后武尧安有些后悔刚刚对尉迟那般激动,如果刚刚心气平稳一些,是不是就不会遭这种罪了? 真是欲哭无泪... “你这野鹤云游回来了?听说你在大理寺任职?怎么不来军中,大理寺那小地方怎么够你施展拳脚的?” 燕云穿着盔甲,一走进就能闻到身上的汗味,看样子是刚从校场练完兵回来,见到尉迟后毫不犹豫地在她肩膀上锤了一拳。 见对方没有搭话,燕云继续说道:“不过在大理寺也好,鄂国公府就剩你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了,可得放在眼皮子地下看着。” “有正事,找节度使。”尉迟开口,并未回答燕云的话。 看着尉迟那比自家老爹还古板的样子,燕云无语地对着武尧安歪了一下头,“这位就是大理寺少卿武尧安吧?家父前几日有提起过。” 武尧安点点头,学着尉迟的样子将脸也板了起来,就连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几分,“有正事,找节度使。” “哈哈哈!他就在那边的帐篷里,这就带你们去。”燕云觉得她那样子有趣,伸手搂住尉迟的肩膀,压着对方向帐篷走去。 武尧安见两人亲密的样子冲上去。拉住尉迟的手腕将对方拽了回来,“你不是保护我的吗?跟他走那么近怎么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