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卷说道:“这位看守在威胁我时,倒是说过,他做下事,自会有人保他。”
谭鸣脸色更变:“我何时说过?你这应州府来的,怎么说话没一句真的?!”
都察院官员脸色微沉。
刑部官员道:“谭鸣,你要杀王卷,目的何在?”
谭鸣回忆起之前面对王卷时的情况,脸色越发不好,道:“他以言语引我上钩,激怒了我。”
“既如此,押下去吧。”
刑部官员立刻说道,“今日两个看守,都押下去,留待处置。杜御史,你看如何?”他这决断下得很急,像是怕这几个人再闪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杜御史便是那都察院官员。杜御史道:“正该如此。我正要将这二人清除除都察院。别的暂且不说,我都察院的人,自当一心奉公,不好身染外事。”
此话意有所指,院中不少人都已猜到了什么,偷偷看向镇北侯杨保山。那杨保山倒是淡定得很,默默站立闭眼,像是在养神一般。
当下便有差人出来,把谭鸣和另一个看守一同押下。
刑部官员道:“接下来,便轮到应州府王卷之案了。此早该定论。但因诸方牵扯,一直拖到了现在,还惹出了这么多事端,属实不该。”
众人都道:“是。”
刑部官员道:“此案事实明了,应州府王卷在月隐楼顶上杀了南城镇武司杨司,京城百姓,尽皆见了。如何处置,各位都先说说意见吧?”
于是都察院杜御史、大理寺官员、还有在场诸位王卷不认识也不知道官职的人,便各自述说意见。意见各不相同,都藏着各自的心思。
不过王卷却听明白了,他这条命,是可留可不留的。
依照大明律,王卷杀人偿命,自然是该收监问斩的。但王卷身负神通,还是镇武司司卫,又有另一套律令来管。
他与杨司约战月隐楼上,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神通者之间约战,只要不涉及普通人,是有酌情处理的条款的,约战斩杀对手,如果条件附和,能算无罪。
岳红绸等诸多不希望王卷就此被收监问斩的,便依此律例,为王卷辩解。
众人各执一词,倒是让人难下决断。
“能否让我这个苦主说几句?”
镇北侯突然开口说话。
众人不由住嘴,都向镇北侯看去。
镇北侯道:“月隐楼案发时,我也在场,诸位想必也都知道。我当时已然站在楼上了,却害拦不住此子对我儿杨司出刀。如此嚣张,实不可想象!他当着我的面,践踏了大明律例,也践踏了我镇北侯府的尊严。
“我镇北侯府,已经丢过一次脸了,不想再丢第二回。大明律例,也不是儿戏,请判前三思。”
众人面面相觑,刑部官员也一时为难。
“是该三思。诸位都该好好思量思量,我镇武司内部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随便插手了?”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众人脸色都变,看向都察院大门口去,就见镇武司总指挥使严剑生大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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