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头行动吧。”卞书纯神情严肃起来，点了点头，然后闪身离开。

柳绪收起手上拎着的包，垂下手，目光触及到的景色仿佛都弥漫着血气，四周逐渐变得猩红，在她眼中，空气已经呈诡异的红色。

这就是人界的杀戮吗？

皇宫内部尸横遍野，地上躺着的大多是盔甲装扮的士兵以及御林军，柳绪一边收魂，一边打量着普通士兵与御林军之间的区别。

扶家的军队也是普通士兵装扮，但扶家军队负责守护南疆非召不得回归，扶家被抄以后，其名下的军队就交给了名声显赫的贺兰将军掌管。贺兰将军她虽未见过，可她在地府恶补越朝历史得知，贺兰将军世代从文，只有贺兰将军一人习武，文人世家忠孝思想根深蒂固，贺兰将军受其熏陶也有些古板，但衷心可鉴。

柳绪施法挥手，完成这一批的任务，她回头望着殿内，看来今天要加班了。

卞书纯负责皇宫外围的零散尸体，运动量极大，虽然鬼差不会累，但移形多次使用会精神疲劳，她有点撑不住，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她面前借过的不止逃窜的宫人，还有跟她一样忙成狗的鬼差。

卞书纯仰天长啸，默默留下大碗宽泪，手却很自觉地从兜里掏出一块糕点，含着泪吃完起来接着干活。

两姐妹收魂收着收着就碰头了，卞书纯欲哭无泪：“绪桑，我好累，我好想回去抱我的花姑娘。”柳绪额角跳两下，忍者脾气：“闭嘴吧你，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花姑娘。”

“你收到老皇帝的魂没有？”

“没有。”

“也是，万分之一的概率，可能是我们不配。”

“正解。”

事实证明，她们收魂的速度压根比不上死人的速度，这场宫变直至子时才彻底结束，柳绪就站在旁边，看着一方首领被一箭射杀，余党军心不稳，纷纷溃败。

她掏出白天装的糕点，和卞书纯隐身蹲在夜色里啃着糕点，默默看戏，安静的做一名吃瓜群众。

“我怎么看不懂了呢？”

“确实很难懂。”柳绪看一眼手里的桂花糕，嗯，这个味道不错，留几个带回去给两个崽崽吃。

面前上演的好戏大概就是：带着御林军的首领被贺兰将军手下的年轻小将军射杀，御林军对皇帝是绝对忠诚的，贺兰将军也绝对是衷心无二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中间商赚差价！

柳绪不正经的脑袋瓜子突然冒出这么个词来，虽然描述不太准确，但大概情况应该就是如此，有皇宫内部的人挟持了老皇帝，用虎符或者假诏书调动了御林军听从指令，与此同时放出消息告知贺兰定宫内有人意图谋反，引诱贺兰定入宫救驾，但将军非召不得带军进宫，贺兰定若是带军队进宫，就刚好着了道，成为所谓的“叛军”，被蒙蔽的御林军自然是要誓死保卫皇宫安全，将贺兰定当做逆贼，随即才有了这么一出。

但是没想到贺兰定技高一筹，一早就看透了这招，进宫之前便早有准备，将原有的贺兰家军队以及扶家部分兵力调动起来，围剿了叛军首领，至于那个叛军首领，柳绪看了一眼，看穿着貌似是皇子。

“没想到这贺兰将军一届武夫，竟也有如此谋略。”柳绪不禁感叹。

卞书纯榆木脑袋，只顾着吃，还没明白过来，此时一脸茫然：“什么？你知道了？”柳绪白她一眼，却被她手上的烧鸡吓了一跳：“卧槽？你什么时候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