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柳绪想着没她什么事了,赶紧跑路出去吃顿好的,谁知刚准备转身就被一道冰冷的目光锁定,她只得僵硬转头,点头哈腰:“知道了,跟着你。”
步朗没说话,跟着许鸣秋往书房走去。
这小屁孩,也知道害怕,八成是担心许鸣秋一砚台也给他盖了,不然让柳绪跟来简直毫无用处,她只是个吃瓜群众。
许鸣秋的书房比较特殊,书架是镶嵌在墙壁上的,摆满了各色书籍,中间摆着书桌,房间后边有个屏风,里面应该是休息的软塌。
柳绪跟着步朗坐在书桌旁的蒲团上,许鸣秋端了两杯热茶放置桌上:“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他语气温柔如同清风拂过。让人很是舒心,很难想像这人居然是杀人凶手。
“先生,那砚台是您的吗?”
许鸣秋微愣,认真的看着他:“什么砚台?”
步朗向柳绪伸手,示意她拿出砚台,他们一早便商量好把砚台交给柳绪保管,以免变故。透明人柳绪总算是有点存在感了,从自己的布包里翻出那块油纸包好的砚台,放在桌上,肉手掀开油纸使砚台暴露在空气中,上好的成色,精美雕刻过得花纹,这砚台应该很难再找出一模一样的第二块了。
“是您的吗?”步朗盯着他,再次确认道。
“是的。”许鸣秋的表情简直没有丝毫变化,坦诚道:“是我的,只是,你不是说不是你拿的么?怎会在你这里。”
他看一眼柳绪,可能是把柳绪当成了他的书童。
“昨天放学路上,贺兰舒撞了我一下。”他没再多说,想必聪明人都清楚这砚台是怎么回事,他看着许鸣秋,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敬重的先生居然会杀人,如果他真的杀人,他要报官吗?要送自己的先生进监狱吗?
其实他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如果他是情有可原的话,他定会帮他隐瞒。
比起不认识的死人,他更加怜悯这位才华横溢的先生。
“先生,这块砚台上为何有血迹,又为何缺失一块?”无凭无据他不会这么问,但是柳绪就是最好的证明,她的能力比一般仵作都好使,她也许不知道死者是谁,死在哪里,但是她知道,这东西曾今杀过人,是许鸣秋杀的人。他不想要任何证据,不想拿着肮脏的证据去质问自己的先生,他现在只要他说实话,只要他说...
柳绪将砚台转个角度,那块缺口正对许鸣秋。
许鸣秋笑笑,拿过砚台仔细的看着,像是对步朗的欣赏:“是,我用它杀了人。”
柳绪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坦诚,下意识的看向步朗。
这小子上辈子怕不是什么阎王,而是判官吧。
步朗看着他,不知是何想法。
“你要报官吗?”许鸣秋继续问道,脸上没有一丝害怕,反倒是释然,面对步朗这么直白的戳穿他,没有丝毫的恼怒和惊讶。
“先生会喜欢牢房吗?”
“自然不会。”
“为什么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