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了半日,几人回到楼府,楼英伸手牵着阿汝下马车,乌嬷嬷候在府门边,上下打量几眼阿汝,含着几分的探究。
阿汝从这探究里还瞧出了疏离,听池纤纤说,这乌嬷嬷是自幼带着楼英长大的,日前因为退婚一事和顾府闹的不大痛快,多半看她带着些偏见。
阿汝倒未往心里去,笑着和她道了好,便随楼英去了里屋。
“表嫂,你瞧,这府里冷清日久,正缺个女主人呢。”
“我看着这布置,倒很符合他的气质。”阿汝凑在池纤纤耳边道,二人咬了会儿耳朵。
“翠珠和碧儿住在我旁边那间,想是两个丫头不知道你已经来了,还在那边收拾东西呢。”
阿汝和池纤纤去会碧儿,白邙进来站在楼英旁说了句什么,楼英又看向阿汝,阿汝见他神色重重,心里有些纳闷,池纤纤催她“才一夜怎么就难舍难分了?有的是你们腻在一起的日子。”阿汝转身和池纤纤去了。
“你看清楚了?”楼英收回追着阿汝裙摆的视线,移步上了清音阁,白邙跟在他身后。
“是四皇子没错,连苏显都跟来了南城。”
“方郡守和三皇子的事情,他本能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怎么会凑这个热闹,也跑来南城,莫非是为旁的事情?”
白邙没回答他,由着楼英将思绪放远。
过了会儿,又道“还有一事,夫人带来的箱子里全是顾宰辅所著禁书,这,该如何处置?”
“先放着吧,去查查顾斐和顾宰辅可有什么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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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忠亲王府,三皇子将桌前的信件撕了个粉碎,啪地一下拍在桌上。
“废物,自打楼英去了南城,他就该小心行事,怎么会叫楼英抓住把柄。”
“只怕方大人同咱们一样,也以为,那楼英真的是被贬去的,这才掉以轻心。王爷,莫非,圣上早就对方大人起了戒心?便做戏,将楼英贬到南城?”
“我看父皇确实还是同当年一样,恐怕早就疑心于我了。”
“王爷您对圣上可一直忠心耿耿吶,至于军饷之事,圣上未必会迁怒于您,不过是取些银子而已,您可是个亲王,光靠那些子俸禄,哪里能够这阖府的开销。”
“蠢货!捞银子事小,只怕父亲以为我有心和南藩私相勾结。”
三皇子身边的太监深深叹了口气“若非圣上这这些年相逼太紧,咱们怎么会走投无路呢。”
言毕,那太监又掏出一封信,“方大人还寄了一封,说是,南藩银狼写给您的。”
三皇子的手微微发抖,这紧张情绪都被那太监看在眼里。
“疯了!疯了!他们,他们这是要……是要反啊。”他压抑着自己的惊恐。
那太监做势捡起信,读了两眼“王爷,这信,可不能让旁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