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溪溪咯咯笑着,从老爷子腿上跳了下来,扑到蓝桥易怀里,亲热得蹭啊蹭,跟小奶狗一样。
“你也是胆大,去那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竟不带着人,真要发生什么事,我就是想管也有心无力。”蓝振华敲了敲桌子,不怒自威。
“爷爷,那您就谦逊了,全国上下哪没有您的人?”蓝桥易拍着马屁,“李聪可不就是看着您的面子,才帮我的?要不然人家管我是谁。”
周言在一旁听得想笑。
心道,少爷这张嘴还真是能言善辩。
李聪可早早就打电话询情报呢,怕的就是怠慢了蓝家大少爷,哪能是单单看着老爷子的面?蓝氏掌舵人这个身份也足够李聪掂量了。
“你啊......”
蓝振华隔空用手点了几下,“你就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早晚要吃回亏。”
虽是责备的语气,可言语中满是对孙子的疼爱。
楚烟哪里会听不出来,她满是歉意道,“爷爷,这次是我的错,是我想去凤县,桥易是陪着我去的,没想到会遇上洪灾。”
她并不是说说而已,回京这一路,她想了很多。
想她为了寻求真相还父亲一个清白,孤身走了多久的路,后来有了蓝桥易,有他在很多事确实变得容易些,让她忽略了一点。
蓝桥易也是凡人,也会遇到危险。
天灾人祸,下次若是再碰上,他们还能这般幸运吗?
楚烟确实愧疚。
老爷子年纪大了,已遭受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却还要为他们提心吊胆。
“楚楚,跟你没关系。”
蓝振华就怕她会多想,说,“我知道你去凤县干什么,你爸爸的案子,李良玉是三个证人之一,他的证词相当重要,既然想翻案,自然每个人都得好好查。”
“李聪也给我打电话了,这凤县看着不大,水却深的很,通达集团一年流水上亿,钱用哪儿了?都用在豆腐渣工程上了,这一旦遇到天灾,劳民伤财啊。”
“你们此次去,目的已经达到,万不能再去了。”
楚烟听着老爷子的话,摇头,“不去了,肯定不会再去了。”她讲究的是一发击中,若是这次不能撬动李良玉心底的良知,那么再去多少次,也是同样的效果。
“嗯。”
蓝振华还算满意她的识大体,大手一挥,“行了,去洗洗手,该吃饭了。”
两人得以赦免,牵着溪溪往洗手间走。
他们在白色公馆吃过晚饭,回了临泉山庄。
在凤县没有好好休息,这晚,蓝桥易睡得很沉,睡得也不是很安稳,他剑眉微微蹙着,鼻息混乱,像是被梦魇纠缠着。
“桥易。”
楚烟打开壁灯,拍着他的脸,“醒醒。”
蓝桥易摇着脑袋,紧紧闭着眼睛,面上的表情很痛苦,他似乎是想逃离这种痛苦,慢慢的,身体蜷缩成一个婴儿的姿势。
楚烟心疼得摸着他的额头,温柔得轻声唤他。
过了好一会儿,蓝桥易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底蕴藏着浓重的悲伤和遗憾。
他看着楚烟,低声道,“我梦见我爸妈了。”
“嗯。”
楚烟细声细语,“跟我说说。”
她试图引导蓝桥易说话,他沉默了几秒,才道,“是我一直做得梦,我一直跑一直跑,想去见他们最后一面,却什么都没改变,这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