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蓝家的孩子带着一身伤走,传出去,他还怎么做人?
“桥易,好歹让孩子吃口饭再走,折腾这么久,肯定都饿了。”
萧伯庸说着,握住溪溪的小手晃了晃,“伯伯给拿小蛋糕,溪溪小公主吃不吃呀?”
他面带慈爱。
那模样比见了本家的小孩,都要亲近。
不提蛋糕还好。
溪溪听了这两字,跟触了雷区一样,异常暴躁,将脸埋在蓝桥易的颈肩,不断尖叫着抗议。
“桥易。”
楚烟牵着安柯辛,看向蓝桥易,“咱们回吧。”
“好。”
萧伯庸快要愁死了,还想着怎么留人,他是真没想到,本来高高兴兴一场宴会,竟把最想宴请的贵宾给得罪走了。
要说这世间的悲欢还真是不想通。
这时——
一众宾客中,有位小年轻跳了出来。
用带有口音的普通话,对旁边的人道,“真娇气,小孩子哪个不打架?都说了给赔偿医药费,还能磨磨唧唧这么久。”
“......”现场鸦雀无声。
“再说,那也不是蓝家的孩子,不是安家的孤儿吗?死了爹妈,这是准备吃百家饭了?”这人声音没有半点遮拦。
每个字都清楚的落在众人耳朵里。
安柯辛脚步顿住,小脸绷着,眼睛雾蒙蒙的。
楚烟转过身,冰冷的目光望着那个小年轻,“你说什么?”
“我说得有错?”
小年轻言之凿凿,“安家夫妻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清楚楚,现在充什么好人?整死人家爸妈,又替安家养儿子,是要等养熟了再杀?”
“......”楚烟感到,安柯辛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安华那老鬼的棺材板估计都盖不住了吧?不知道你看着这孩子,良心会不会不安啊?”
小年轻说完,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萧伯庸已经被这变故激得麻木了,瞪着管事的,用眼神示意:这人是谁?
管事的心虚得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今天前来祝寿的宾客,前前后后加起来三百多人,每个人他都仔细的核对过,印象里,还真没有这号人物。
后院的角落。
萧权神色莫测,阴鸷的眸子带着笑意,端着酒杯,欣赏着这出好戏。
“我不是孤儿。”安柯辛执拗得说。
“傻孩子。”
小年轻继续叫嚣着,“你该上小学了吧?难道课本里没教过你,死了爹妈的,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伴随着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仔细看,一根碧绿色的发簪插在他的颧骨处,只差一公分,就到了眼睛里,血流了满脸,呜咽声飘荡在空中,把鸟都吓跑了。
楚烟长发垂落,面如寒霜。
她步步逼近躺在地上的人,弯腰,将发簪抽出,又直直刺进他的嘴里。
舌头破了个洞。
小年轻疼得近乎痉挛。
楚烟动作未停,又一次将发簪拔出,沉声道,“你爹妈活着吗?你当不成孤儿,但是,我可以让他们丧子。”
这句话冰冷如鬼魅低语。
让围观的人后背发凉,忍不住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