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楚烟目送着江新词离去,过一会儿,楼下传来江柳儿的声音,“哥,我刚才看到你去抓萤火虫了,抓到多少啊?你藏哪儿了?”
江新词说了什么,楚烟没听清楚。
她收回视线,将玻璃瓶放在床头柜上,漆黑的屋子被光源点亮,她看着那些起伏飞扬的星星点点,清冷的面颊上,展露出浅浅的笑意。
身后。
传来脚步声。
楚烟没有回头。
下一秒,她的细腰上就落了一双手。
蓝桥易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枕着她的肩,问,“谁的电话?”
楚烟没有隐瞒,坦白道,“江新词。”
“哦。”
蓝桥易语调波澜不惊,“是来求情的?”
楚烟点点头,侧首,面颊碰到了他微凉的唇瓣,“江柳儿这次会怎么判?”
“......”
蓝桥易握着楚烟的肩,将人转了过来,望着她的眼睛,“你还真打算替他带话?我怎么不知道,江公子的面子这么大?”
口气那叫一个酸啊!
楚烟不由笑了,“你怎么知道他让我给你带话?”
蓝桥易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
尔雅这次涉案,凡是了解内情的,稍微打探几句,就知道证据是蓝少递上去的,江新词又不傻,知道直接找蓝桥易没有希望。
就采用了迂回战术。
蓝桥易原先没将江新词放在眼里,知道楚烟与江家没有关系后,更是没了顾忌,他手里已经有大量江阔与萧家接触的证据。
江家就像一颗棋子。
何时走,得看棋局变化。
令蓝桥易没想到的是,楚烟对江新词的态度,他眸子冷了冷,捏着她的脸,故意问,“楚楚,你不会还拿人家当哥哥吧?”
他就是这么一提。
孰料,楚烟还真得点点头,“江新词不一样。”
顷刻间。
蓝桥易的俊脸就沉了下来,“你倒是说说,他哪里不同了?”
于是,楚烟如数家珍得讲述了她到了江家后,受到的种种对待,别说她本人了,就是外人听着,都觉得江新词是那昏暗日子中的一束光。
“......”蓝桥易沉默不言。
脸就黑了几分。
他发现自己真挺会找罪受。
心里极其复杂。
既心疼楚烟在江家的如履薄冰,又庆幸有江新词的暗中袒护,但同时,他也深深的嫉妒,在她最困难的那段时间里,是另一个男人陪在她身边。
楚烟说着说着,觉得气压有血低。
瞧瞧蓝桥易的神色,美目转动,有些不确定,“你不会连这种醋也吃吧?”
“......”
正在醋缸里畅游的蓝大少,听此,斜睨着她,冷哼,“我看你讲得津津有味,不忍打断。”
得。
这冰冷的视线。
这带霜的俊脸。
完全就是吃闷醋的症状嘛!
楚烟伸手勾着蓝桥易的脖子,故意挤兑他,“那不是你要让我讲嘛,你说说你,知道自己小心眼就应该避开这种环节,咱们不提倡主动找事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