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
楚烟才出声,“其实我不是江家的女儿,江阔与我没有血缘关系。”
“我知道。”江新词说。
“......”楚烟不由得握紧手机。
“你被带回江家的第二周,妈妈就私下找人做了亲子鉴定,这件事只有柳儿不知情。”
闻言。
楚烟忽而就理解了杨婉的态度。
从前只以为这个女人十分隐忍,如今看来也不全是,杨婉是将门之女,家族观念很重,无论丈夫的心在不在她身上。
家是不能散的。
尤其在知道丈夫并没有造出一个私生女后,便“宽容”得默许了楚烟的存在,这样既牵制了杜莺歌,又稳住了江阔的心。
如果不是立场不对,楚烟都有些佩服她了。
“小烟,虽然那几年家里的气氛不怎么好,我却过得很开心。”江新词语气一别方才的倦意,带着如沐春风般的柔和。
“你也知道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可江家这么大的家业指望柳儿吗?她更靠不住,这些年我总觉得没有一个人懂我,爸爸教我经商之道,教我为人处世,但他连我喜欢什么,想去哪儿都不知道,妈妈就更不用说了,我还挺庆幸你来到江家。”
淡淡的笑意透过听筒,传进楚烟的耳朵。
她心里五味杂陈。
扳倒志飞贸易是她计划的第一步,然后揪出尔雅集团,清查李汉青,得到她想要的证据,每走一步,她都离当年的真相更近些。
她绝不会被任何人扰乱步调。
“哥。”
楚烟亮出最后的底牌,“如果你愿意的话,这个称呼我就保留着。”
江新词,“......”无言以对。
这些年他行迹于波云诡谲的商界,即便再不愿意,也难保不会沾染一身商人的铜臭味,说话滴水不漏,却会步步紧逼。
直到达成目的。
不愧是老狐狸江阔的儿子。
最终,他轻叹一声,“抱歉,打扰你这么久。”
“没事。”
话音刚落,那边已经挂断电话。
楚烟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忽而抬眸,望着黛色苍穹,繁星如萤火,她想起,初到江家的那个夜晚——
当时,别墅里电线短路,偌大的庭院漆黑一片,管家联系工人来维修,佣人们进进出出,持着蜡台往江柳儿卧室送。
楚烟这边无人为津。
她无聊得站在窗口,借着月光望着花园,那里星星点点,有个人影站在花丛间,手里好像拿着个玻璃瓶,不时伸手朝空中抓去......
挺有闲情雅致。
楚烟凭借身形,认出那人是江新词,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她对这人的第一印象,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他模样俊雅,气质不似江阔的阴沉老辣,也不像江柳儿那般刁蛮任性。
更没有杨婉的隐忍求全。
他是这个家未来的掌舵者,却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
楚烟站在那儿,想得出神。
突然,敲门声响起。
门打开。
江新词面带笑意,明亮的玻璃瓶将他的眸子,衬托得更加清亮。
“工人正在维修,估计还得半小时,你先拿着照明吧。”他将玻璃瓶递过来,“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到楼下来。”
因为停电,佣人们都聚集在一楼的大厅里聊天。
好不热闹。
楚烟初来乍到,自然是不会往上凑的,她接过玻璃瓶,笑着摇头,“我有点困了。”
江新词表示理解。
立刻道,“那你早点休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