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易上下打量着他,嘲笑,“您数过眼角的鱼尾纹吗?敢问,您有什么底气说出这句话?”
嗯。
嘴巴这叫一个毒!
管家,“......”啊,喂,楚小姐你快回来看看,少爷在你跟前撒娇卖萌都是装的,真实攻击起人来,能把人肺管子戳穿。
这边——
楚烟停车的时候,梁珞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梁队。”
她走过去笑着道,“前几日在蓝老爷子那里见到了令尊,原来你是......”
京州城名声赫赫梁燕山的儿子。
梁珞生耸耸肩,“我家的教养原则是一切靠自己,所以,父母对我一直是放养的,从我考军校到工作,他们都没怎么干涉过。”
“挺好。”楚烟自己很欣赏这种教育方式。
按理说,有梁燕山在军队的位置,作为他的儿子,梁珞生可以说是仕途坦荡了,可实际上,梁队现在仍拼搏在一线。
干得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两人边往办公室走边闲聊,路过一处荣誉墙时,梁珞生道,“其实他们对我也不是完全不管,比如有一年我想去当卧底,我爸就死活不同意。”
“......”
楚烟面露惊讶,“什么卧底?”
“缉毒。”
梁珞生推开招待室的门,“那时候我毕业没多久,师傅是陈石,队里有个选拨任务,是去东南亚那边摸清毒枭的情况,我报了名,最后没去成。”
“因为你爸?”
“不是。”梁珞生深吸口气,“因为烈焰,他是上一批被队里派去的,再也没有回来,全队只有我师傅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了,做我们这行的,有些牺牲注定无人知晓。”
“......”
“我师傅说梁家只有我一个儿子,他不能再看着我有去无回。”
陈石。
京州法院的院长,原市刑侦大队的队长。
竟还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楚烟想起那日在法院的走廊上,与陈院长打了个照片,他神色锐利,语气深沉,对她说:有时过分执着并不是好事,放下才会有未来。
她一直悟不透这句话的意思。
如今依旧不明白。
楚烟始终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需要坚持的,就像那些心怀家国天下的无名英雄,他们深知那是一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路。
道阻且长。
于是,勇锐盖过怯懦,进取压倒苟安,将奋斗两个字刻在基因里,才使他们的下一代,有幸选择,不必活在炮火与硝烟中。
“看看这个。”
梁珞生打断了楚烟的思绪,将一份档案递过来,“这是我找陈子涵查的,上面显示楚教授比原定的入职时间早了两年。”
楚烟看着文件,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
“这和案子有关吗?”楚烟问。
她记得自己小学一年级时,楚天担任了京州大学的校长,之所以记得清楚,是那天杜莺歌破天荒的下厨,做了一顿大餐。
就算提前入职又能说明什么?
有时候人事调动就是相当机动。
梁珞生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手指点了点,“这才是重点,楚教授的履历被人篡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