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晚晚听着叔叔的话,落下眼泪。
这时。
蓝桥易抬抬下巴,董平的手里多了把枪。
“想想你这些年受的苦,慈悲从来不是给伪善的人。”蓝桥易说。
“小平......”
董鄂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我是你哥哥啊,咱们自幼一起长大,是,家里人让你受了委屈,可妈妈将兴旺家族的使命交给我,我能怎么办?”
“所以,我连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董平握枪抵着他。
“叔叔,求你放过我爸爸,我求你了,我求你了......”董晚晚跪在地上,哭着磕头。
也许在外人眼里,董鄂十恶不赦。
他可能不是一个好哥哥。
却是一个好父亲。
董平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怔愣几秒,将枪扔在地上,“当年你欠我一条命,到还的时候了,这些年你徇私枉法,赚了多少黑心钱,数的过来吗?”
“......”
“胡书记为了自保,第一个供出来的人就是你,不出意料,你在南方的几个窝点已经被端了,哪条路都是死,你自己选。”董平说。
呼哧。
呼哧。
雷鸣般的心跳声,让董鄂感到眩晕,他颤抖着手捡起枪。
上膛。
“爸爸,不要......”董晚晚哭得十分凄惨。
蓝桥易站在一旁。
脸色始终平静如水,这件事因他掀起波澜,而他优雅的置身事外,像睥睨众生的神。
董鄂艰难得开口,“蓝少,我自己做得事自己担,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呵......”
蓝桥易口吻犀利,“你认为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董鄂万念俱灰。
他甚至想持枪冲出去,随便拉着一个人陪葬,可那样的话,按照蓝桥易斩草除根的性格,董家被是要完了。
董鄂闭上眼。
按动扳机。
时间仿佛过了一秒,又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
有黄色的液体顺着董鄂瘫坐的地方流出,他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抬头看向董平,“......谢谢。”
是的。
枪里没有子弹。
董平弯腰,语带恭敬和歉意,“蓝少,这件事我想按照司法程序来走,如果我杀了他,和当年的他就没什么区别了。”
蓝桥易挑了挑眉,“随你。”
保镖上前将董鄂从地上拎起,要将他送往警察局,那里,有的是人问他话。
“等等......”
董鄂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回头,目光落在董平身上,又转而望向他的左脚,“你的脚不好,又因为烫伤植了皮,每逢阴雨天,应该不好过吧?”
“......”
“小平,你救过我两次。”
董鄂高中时被烫伤,他怕疼,又不想留疤,背上的那块皮肤,就是从弟弟的小腿上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