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阔点点头,“我都快忘了,你和楚教授在一起多年,受他的熏陶,心里应该很强大了。”
杜莺歌不语。
片刻后,沉声道,“江阔,你个畜生。”
病房寂静异常。
江阔阴冷的笑声响起,他盯着杜莺歌的眸子,“你还在想楚天是吗?一个穷酸秀才,值得你惦记这么多年?真是可笑。”
“......”
“你说楚天到死会不会知道,他养的是别人的种?”江阔抬手抚摸着杜莺歌的脸颊,眼神像游荡在黑暗阴沟里的蛇。
阴鸷。
恐怖。
杜莺歌声音风轻云淡,“江阔,你永远比不过楚天,无论过去多久,人们提起京州大学的校长,只会记得他是两袖清风的白月光,而你,不过是浑身散发着铜臭味的商人。”
“你......”
江阔掐着杜莺歌的脖子,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对付一个心智不正常的疯子,不过是一瓶药的事,都不用我动手,你想试试吗?”
他手越来越紧。
杜莺歌嘴唇青紫,翻着白眼,人渐渐濒临死亡。
江阔忽而放开了她。
“咳——”
杜莺歌手撑着地,猛烈的咳嗽,唾液里带着血丝,她抬头,看着江阔毫不畏惧道,“想杀我尽管来啊,你杀的人还少吗?”
“......”江阔眯着眼睛打量她。
“莺歌。”
江阔咬着牙笑,“你的性子倒是像极了楚烟,可惜,她现在恨极了你,你说你为了守着一个秘密,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图什么?”
“滚。”杜莺歌吼道。
江阔蹲下,与她视线平视,“当年楚天在里面受尽折磨,也没忘了给你写信,你猜,那些信现在在哪里?里面都写了什么?”
“......”
“别这么看我,信当然不在我这里。”江阔笑着耸肩,“随着楚天的遗体一起烧了。”
杜莺歌嘴巴颤了颤,“你们是多年挚友,对于他的死,你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愧疚?”
江阔语气里带着恨意,“他是天之骄子,做什么都是对的,而我永远是用来陪衬的绿叶,凭什么?这都是因果报应。”
杜莺歌闭着眼,不愿再搭理他。
“楚烟要和我断绝父子关子。”江阔缓缓道。
“嗯。”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你不是一直惦记着让楚烟回到江家吗?她现在离开,江家的财产可是没有她的份,你想清楚了?”
杜莺歌睁开眼睛,望着自说自话的江阔,“我没有多少日子了,随她折腾吧。”
“......”
江阔冰冷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带着质疑探寻,“你不会在耍什么花招吧?”
杜莺歌淡笑,“你还是这么多疑,从我被关进这里开始,就被专人监视着一举一动,我还能做什么?或者说,你还怕什么?”
江阔放下心来。
只要楚烟在,杜莺歌也不敢翻出什么浪花。
他起身朝门口走去,“今天是小烟让我来的,你好生养着身体,别再闹自杀了,我当初答应过杨婉,与你后半辈子都不在相见。”
“江阔。”
杜莺歌低声叫住他,“小烟是你女儿,就算她从江家离开,你也不许伤害她。”
“这是自然。”他没有回头,口吻平和,“我是把她当成和柳儿一样疼的,只要她听话,我们的父女情分一直都在。”火山文学
说完,他抬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