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么也没做啊……是你们!”知县见守备军人多势众,有了些底气,就要反泼脏水,“是你们将山匪引进来的,不然为何你们进城后山匪也……”
沈长乐懒得听知县废话,直接拿匕首在他脸上划拉了一道口子,激得他一顿吱哇乱叫。
而众人听得山匪进城也是一惊,是议论纷纷。
守备见此情形,立时出声指责:“你们挟持朝廷命官且罢,竟还要屈打成招,真真是天理难容!”
沈长乐懒理守备的话,拿刀背轻拍了拍知县的脸。
“本宫告诉你,本宫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你以为本宫一定要从你嘴里知道什么吗?既然你方才在路上都认了,本宫也不必跟你多费口舌了,就地处决吧。”
“不不不,不要啊,娘娘……臣有罪,臣不该放任那帮山匪进城来,可是这是上面人下的令啊,他们要臣对突然来的山匪熟视无睹,他们要……”
还没等知县把话说完,沈长乐挥手示意,身后士兵手起刀落,知县的脑袋就给搬了家。
闹哄哄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沈长乐离得近,有鲜血溅在了她雪白的斗篷上,还有几滴溅在了她的脸上,她似乎毫无所觉,抬头问道:“合隆县知县勾结山匪,已被就地正法,守备知情不报,视为同犯,尔等可有异议?”
他们哪里敢有异议啊?均是不吭声。
可守备却是不服了,这些可都是他的手下,他还就不信驱使不动他们了。
“这帮人跟城里的土匪就是一伙儿的,现今还胆敢诛杀朝廷命官,他们才二三十人,快,将他们拿下!”
沈长乐也不惧,提声道:“诸位大多都是合隆县本地人,就算不是本地人,入了行伍,合该保家卫国,现今山匪猖獗,进城后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知县和守备等人同其沆瀣一气,诸位将士也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毁了我们的家园吗?”
字字句句,全说在了这些守备军的心坎儿。
他们没有别的志向,大多入行伍无非是为了家人能够有口饭吃。
就在此时,尚未干脆利落出手,一刀结果了守备。
守备军们吓得纷纷后退了好几步。
沈长乐面不改色:“奸佞已除,尔等可愿随本宫进城拯百姓于危难?”
沈长乐再次亮出兵符,高让则高举遗诏,众人纷纷响应。
沈长乐暗松了口气,翻身上马,又带着一干守备军杀了回去。
只是方才在来的路上,知县招认的话,却叫她一颗心更加沉重。
听知县的意思,这帮子山匪是东都官员给他打了招呼,让他们居住在此,并且任他们抢夺过路商人的财物。
至于是哪路人马,这知县虽然胆小,但也不知是忌惮对方报复还是如何,竟一直没说出是谁来。
或者,就算他说出来的也不过是替罪羊,后面还有更大的鱼。
可就算不动脑子她也能知道跟世家多少有些关系,毕竟世家连军械都敢倒卖,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比起是山匪,她更倾向于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
只是此事赵凌知情吗?
他突然减少人手追击他们,是不是与此相关?就是想借这帮山匪的手除掉他们?
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搅得她头疼。
更多的还是愤怒!
在其位不谋其职,只一心钻营,谋一己之私,这官场真是从上到下烂到骨子里了,剜肉补疮已无用,唯有剥皮抽骨才能见其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