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前世与世无争如她的母后,在她重生后,突然愿意卷进这一场波谲云诡的宫廷权谋中。
她克制不住自个的脚步,想要去问,可现今却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黎明将至,黑夜总是难熬。
她回重华宫后没多久,就有内侍来报,说是左野的妹妹左致在宫外求见沈长乐,而与此同时,谢青棠派回传信的厂卫又到了。
“不是才传过密信吗?”沈长乐嘀咕,知晓事情不简单,忙将信接了来看,“仪陇山……”
可惜,这封密信来的到底是迟了。
只是左致深夜入宫倒是引人深思。
皇城诸门,入夜便会关闭,须得寅时过半才会再开,此时还未至寅时。
若要夜开宫门,须得持皇上的令牌,否则任何人都不得擅开。
左致是大家贵女,应是再清楚不过的。
“也罢,今日内阁诸位官员都破了例,也不妨再破一次,去带她进宫吧,只是不能从正门进。”
高让会意。
“奴婢带着人从西侧门入。”
有高让拿着沈长乐给的皇上的令牌,高让很顺利将左致接到了。
今夜的左致异常沉默,身上裹着件斗篷,高让心下有了计较,到得重华宫院儿里后,他没有立即带她进殿。
“左姑娘深夜进宫面见殿下,尖锐之物还请暂且交由奴婢保管。”
左致看着高让,他脸上仍是笑眯眯的,客客套套的,态度却很是坚决。
她抬眸望了眼灯火通明的殿内,点了点头,将兜帽取下,却见她披发前来,头上是无半点珠花,再将斗篷掀开,里面是一捆荆条,然后双手举着荆条,毅然跪在了殿外的台阶上。
高让讶然,就要去扶,却听她提声道:“今日左致深夜前来,不为其他,实为负荆请罪!望殿下恕罪!”
沈长乐听得外面动静,将茶盏放在桌上,‘咯噔’一声,在深夜空旷寂静的大殿内响起。
此时,一阵风起,卷得殿内蜡烛扭曲了起来,烛光明明灭灭映照在沈长乐脸上,使得她神色愈发晦暗不明。
墨香见状,轻声问道:“起风了,可要奴婢去将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