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镇回去就发了好大一通火。
“合着我这边‘剃头挑子一头热’给搞了个接风宴,在我们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面前,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人有的是法子拉拢人心!”
他今日是被谢青棠下脸面给下到位了!
成仁见祁镇如此恼怒,忙劝道:“将军息怒,太子殿下到底年轻,看事情简单,同漠北的战争上还得靠您多拿主意。”
祁镇深吸口气:“本将军好歹曾在定北军中混过,是真枪实战地干出来的,我还就不信了,一个黄口小儿一两句话就给本将军抹了!”
成仁附和道:“将军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哪里是能够轻易撼动的?何况现今这北疆的军马里又不是只有定北军的兵士,还有相邻几个城镇同定北军调换来的人马,这一年将军又提携了许多骨干上来,他们都是一心跟着将军的。”
除此以外,祁镇还从西北带了些人来,都被他安插在定北军中的重要职位中,顶替了原定北军的人,原定北军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将领,要么被贬,要么被边缘化。
当然,祁镇当年离开定北军前在军中也有同他要好的同袍,他都是给面子留在同等职位上了,不过调动了一番,叫他们去统领从相邻几个城镇换来的守备军。
其实不过是另一种架空的形式,偏祁镇美其名曰此为练兵,叫他们尽快跟上定北军原士兵们的素质,也能更好戍卫边疆,叫人指摘不得。
这期间不知耗费了祁镇多少心思,可谢青棠一来,他的布局就被打乱了个七七八八。
“定北王府的人不是不愿弄权,清高得很吗?同样从定北王府出来的谢家六郎还真是不同啊。”
当初,谢老爷子不是看不上他,觉着他偷奸耍滑吗?
可如今看来,这谢家六郎才是真滑头!
知晓原定北军效忠于定北王府,这一来就拉一波旧情,再做做姿态,让本就念旧的定北军旧部心里都向着他去了。
成仁见祁镇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外面都传言说,其实殿下不是……那位太子妃殿下才是……也不知传言是真是假?”
成仁这话叫祁镇警惕了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是真是假都不是你我能够过问的!”
成仁忙告罪:“将军说的是,属下多嘴了。”
成仁这句问话叫祁镇回过味儿来,他方才在气头上,话说多了。
“罢了,粮草的事儿还没定,太子殿下不是善茬儿,此事不能叫他知道。”
“可……瞒也瞒不住啊……”
成仁为难道。
此前谢青棠就来过信,提醒祁镇注意漠北动向,可昨夜还是叫漠北人给烧了粮草,今日也是他糊涂,才想着瞒着。
他挥挥手,示意成仁回去,自个也乘着夜色回了屋。
张意如见他回来,笑道:“将军回来了,水刚烧好,正好来泡泡脚,歇歇。”
祁镇原本还在想粮草之事,见得张意如面上盈盈笑意,心念一动,将人拉进了怀里,屋内下人见状,纷纷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