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把名单给你了?”沈长乐挑眉问道。
谢青棠摇了摇头,拿着折扇为沈长乐轻轻摇着。
“这可是他最后的本钱了,若是他真的将名单给了,哪里还有他的命活?”
沈长乐修剪着手中花枝,将一朵朵半开的花插进面前的胖肚子青瓷瓶子里。
“倒也是,那从他嘴里可探听出什么来?”
谢青棠伸手拿过沈长乐手中的剪刀,帮她修剪着不甚平整的花枝。
“赵成给他牵线搭桥,让他同张家有了交际,而后搭上了太后的线。”
“那你信吗?”沈长乐接过谢青棠修剪好的花枝,“反正我是不信的,拿易水庄来说,太后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都这时候了,她按兵不动或许还能活一命,派赵成将亮子杀了算什么?”
她看着谢青棠,见他眉目不变,心头有了计较。
“何况,她要杀你,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我这个现成的把柄就在她手里捏着呢,当时她可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太后反水得太快,才叫人生疑。
“看样子太后是被人推出来当替死鬼的,毕竟太后落马已然是板上钉钉之事,多一件事少一件事也没甚分别,只看此事是不是太后自愿的了。”
谢青棠话音刚落,‘咔擦’一声,花枝末端被他拿着剪刀剪掉一截,使末端呈微微倾斜之态,让花能吸饱水,以期花期更长。
沈长乐看了眼谢青棠手中花枝,笑着接过:“太后赴死,又能得到什么呢?张家还有什么?或者她期待谁能代替她将张家延续下去,亦或,让谁继续来搅动这澧朝风云。”
太后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权势是她一辈子都在追求的东西。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她挑眉望向谢青棠,“这一回,不可手软。”
她太知道手软的下场,前世的惨痛,她不想经历一遍。
谢青棠望着沈长乐突带忧愁的眉眼,道:“不会的。”
旁人只会把你的良善当做软弱,把你的底线当做可欺。
沈长乐最后将雪青色的绣球花插进了瓶子里,就算大功告成了。
她将花瓶推到谢青棠面前,笑眯眯问道:“怎么样?”
谢青棠看着面前的一大捧花,眉目也温软了下来:“繁花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