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宽宏大量,定然明察秋毫。那小丁不是奴婢害死的啊,亮子也是……奴婢识人不清,竟认了他做干儿子,现今细细想来也是,他最是油腔滑调……”
“可我记得,吴秉笔收了这么多干儿子,也就最中意亮子。”
吴用气得简直要喘不上来气了,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谢青棠这么会阴阳怪气?简直噎死人不偿命!
“奴婢也是被他蒙蔽了双眼!这亮子也在奴婢身边呆了好几年,奴婢若是知道他有这等不臣之心,是断断不敢将他留在身边的,请殿下为奴婢做主啊。”
“那你可是记恨于他,着人杀了他?”
“奴婢不敢。”
“那你觉得是谁杀了他?”
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吴用什么都没了,是慌得不行,但他还记着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奴婢不知。”
“你是不知还是不想说?吴秉笔,想清楚再说话。”见吴用陷入沉思,谢青棠又道,“近来我可以说算是个神。”
“是,殿下可是救苦救难的神仙呢。”吴用张嘴马屁就来。
“是吗?我没那么高尚,我不过是个瘟神,走到哪里都死人,所以你要想清楚。”
谢青棠面上带着浅笑,似乎对于自个说出的话毫不在意,语调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不知道的人单听这句话,还真以为他是为吴用着想。
吴用一怔,想着已经死了的小丁和亮子,知晓是那边动手了,心头更慌。
他坐在这个位置上,虽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先前总有人推着他走,现今他是真的走上绝路了,没人会费心救一株墙头草,他只能拼命证明自个还有用。
“奴婢猜着,该是赵……赵秉笔手底下的人也未可知,锦衣卫里很难插人,内侍却简单很多。”
“看样子是吴秉笔想得不够清楚,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话罢,谢青棠起身径直就往外走,任吴用如何在后面认错呼唤都没用。
吴用急得一脑门儿汗,只得高声道:“是赵成!他是世家的人!奴婢当初搭上世家的线,就有他的帮忙!”
世家,世家,又是世家!
谢青棠豁然转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吴用:“你们口中的世家,到底都有哪些世家?”
吴用从未见过这般的谢青棠,眼中似蕴着数九寒冬,禁不住叫人牙齿打架。
他知道,谢青棠真的不一样了,若是不说实话,他可能就会用别的手段叫他开口,或者干脆杀了他,震慑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也未可知。
“奴婢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