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回握住谢青棠的手,微微一笑:“你听我说完。但我不后悔,不管如何,跟了你,我不后悔,我只希望你一辈子也不要后悔才是。”
谢青棠笑得满足:“自是不悔的,有你这般好的……夫人……”
沈长乐闻言,心内又酸又甜,眼眶子禁不住又红了。
就在此时,吴用带着人亲自来了。
“殿下,还有……”吴用笑眯眯地看着谢青棠,“谢厂督,陛下要见你们。”
“劳烦吴秉笔带路了。”
谢青棠扶着沈长乐站了起来,手上锁链一阵响,吴用听见了,同身边的张添道:“张都指挥使,谢厂督在宫中这般行走未免打眼,我瞧着,这锁链就给谢厂督去了吧。”
张添依然摆着一张冷面无私的脸:“吴秉笔,这样只怕不好,谢厂督功夫了得,还是待到了承乾宫再去锁链,以正皇威得好。”
“有张都指挥使你看着,还怕什么?”吴用笑道,“何况,宫中人来人往,人多嘴杂,到底是不庄重,给谢厂督去了锁链,也能展现陛下仁德。”
哪里有这等说辞?只怕还有其他因由。
沈长乐和谢青棠心知事情已经成了,吴用就算不知事情来龙去脉,但皇上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张添在宫中混迹多年,从吴用的态度中也咂摸出了点不同寻常的意味来,抬抬手,叫身后的锦衣卫上前把谢青棠手脚上的锁链给去了。
去了锁链后,沈长乐和谢青棠便跟着吴用往承乾宫行去,一路上锦衣卫都警戒在他们身旁。
两人到承乾宫时,就见原本被皇上打发去休息的张士急匆匆地从寝殿内走了出来,低声嘱咐着面前的小内侍去请内阁的诸位阁老。
张士回头见了两人后,躬身往后退了一步:“陛下和娘娘已等候多时,两位请进吧。”
沈长乐和谢青棠对张士均是感恩的,两人默契地正了正身,微微低头,回了一礼,没成想这反倒叫张士愈发恭敬,腰弯得更低了。
两人只得作罢,交换了个视线,抬步踏进了昏暗的寝殿,而后‘吱呀’一声,门在身后阖上,同时阳光被隔绝在外,唯余凄冷黑影张牙舞爪地缠缚上他们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