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安饶死,累得长乐殉情,那妾也只有同陛下死别了!”曹皇后缓缓起身,语调渐缓,“陛下看着长乐的面容,可曾怀疑过什么?”
皇上瞳孔骤缩:“你是说……”
“不然陛下以为哪里来的一见如故?妾还将装有胎毛的荷包给她,为的就是护她一命,可她送给了自个心爱之人……妾已经不闻世事很多年了,若不是她,妾这辈子都断不会踏出长清宫一步!”
曹皇后深吸口气,平复着心绪。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陛下,或许,妾还可以信你一回吗?”
殿内空荡荡,曹皇后的话语在皇上耳边久久萦绕不去。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低喃道。
“陛下,现今朝内动荡,民心不稳,漠北六大部更是虎视眈眈,陛下甘心吗?还放心将这皇位交给他人?亦或再去过继一个宗室子?”
曹皇后每一句都说在了皇上的心坎上,也是因为这是曹皇后说的话,才叫他没有动怒,反倒思虑起了身后事。
终于,他闭上了眼,说:“如何对外说?”
“陛下,就说此事是妾所为,当初妾得知太后要害我儿,惊惧交加之下,求到定北王府,当时的定北王之孙也不过比我儿大了十个月,就由吾儿替了定北王小孙子的身份,只为妾偶尔能见见吾儿,以解思儿之苦。后来此事被太后发现,陷害于定北王府……”
“这是要将太后逼死啊!”
“太后逼死了吾儿,如今也是时候该为吾儿偿命了,陛下,你说呢?”
曹皇后静静望着皇上,皇上也回望着她。
那是近在咫尺的远啊。
皇上不敢再直视曹皇后的眼,还有她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抬声:“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