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的是什么话?”
皇上眼中情意荡然无存,其间满是怒意,奔腾着袭向曹皇后。
曹皇后泰然坐在凳子上,手中佛珠不急不缓地转着,天子一怒似被投入了无际深海,激不起她半点波澜。
这样反倒叫皇上更是恼怒。
“你拿着一串佛珠做什么?皇后难道忘了,皇后仍是澧朝的皇后,不是什么吃斋念佛的出家人!”
“陛下,当年之事,妾一日不敢忘,如今拿着佛珠也不过是求个心静,连这点卑微愿景陛下也不愿给妾留吗?”
曹皇后语调一如方才,但说的话却是软了,皇上一听,不禁想起那些陈年旧事,心内漫上密密麻麻的愧疚和心疼.
“皇后,朕身子已经这样了,以前年轻不愿认错,现今却没什么不敢说的了,朕当年确实亏欠你良多,朕也知你思念我们早夭的孩儿心切,但皇室血脉,混淆不得。”
早夭的孩子……
这是曹皇后一生的痛,也是皇上不敢触碰的禁忌,今日却是都敞开了说,曹皇后心中倒是有了几分底。
“陛下,妾自认此前为后,无愧臣民、无愧陛下,亏欠的不过是妾那两个苦命的孩儿,如今有一孩儿尚且还活着,妾就算身死魂消,也定要护住她的。”
“可那不是我们的孩儿,皇后不能为了救沈长乐,而让朕徇私。况且,此前定北王府已被定罪,如今皇后是叫朕对天下人承认,被人蒙蔽?”
曹皇后手上转动的佛珠停止,果真啊,对于帝王而言,帝王威严远胜一切。
“陛下,长乐,妾非保不可,她肚里的孩子,是妾之孙,妾更是割舍不得!”曹皇后眼眸微抬,直直望进了皇上眼中。
曹皇后向来是温婉的,就算规劝他时也是轻声细语的,如此果断,还是自请废后,自囚于长清宫时。
“孩子可以留,谢青棠必须死!”
皇上是恼的,在曹皇后面前发泄不得,只能朝着谢青棠去,连名儿都喊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