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她跟陷害你的那名宫女,叫什么来着?朕也不记得了,有些关系,张士就将人调走了,是吧?”
“是,巧慧受罚之前咬死了说是秋瑟指使的,原先女儿是不信的,现今细细想来,却是半信半疑了。”
“哦?说来听听。”
“有一回,女儿曾不小心撞见了她们说私房话,仿似听见了她们在谈论一个男子,巧慧在打趣那名男子和秋瑟什么,女儿也没放在心上,今日瞧来,两人只怕早有关联。”
一碗药喂完,沈长乐接过一边儿宫女递来的锦帕,替皇上擦了擦嘴角,然后起身退到了一边站着。
皇上却是喃喃自语了起来:“早有关联……”
“哦,对了,女儿当时听得不真切,但巧慧似乎跟那名男子关系密切,一直称呼的是哥哥。”
“长乐啊。”皇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绣有龙纹的明黄锦被上,“你觉着是什么人将她们安插到了朕的身边?他们又是安的什么心?”
“女儿见识浅薄,哪里知晓那些啊?女儿只是希望义父身体康健,是再不求其他了。”
“你啊,还真是有孝心,要是朕也有你这般大的女儿或是皇子……”
谈及此,皇上的话音戛然而止。
沈长乐知道皇上这是想到了自个膝下无子之事。
看着他斑白的两鬓和苍老的面颊,沈长乐心内五味杂陈,末了,又觉他是咎由自取!
为何后来的孩子都活不长?或许真的是报应吧!
报应他的无情和自私!
为了权利和欲望,竟舍得眼睁睁看着旁人害死自个的儿子!
既如此,就莫要怪她戳他的心了!
“义父莫要太过伤怀,义母要是知道了,只怕也会垂泪。”
听得这话,皇上眸中伤情尽数敛去,眼中锐光闪过。
“皇后……同你提过什么?”
“义母提过,说是陈年旧事了,只是每每看着义母提及……嫡皇子的神情,长乐总也不落忍,义母如此温婉良善之人,怎么……”
沈长乐似万分不忍地偏过头去,而后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义母还说,后来的那位公主,其实在她肚子里很是活泼的,怎么她生完,就都跟她说孩子没了……她说只怪她固执,没有依了旁人的话,做什么皇后啊?她说原本还想着陪着义父的……”
嫡皇子确是太后所害,公主是不是不要紧,给皇上心头埋下怀疑的种子便好。
“是啊,怎么孩子一个一个都没了……怎么都长不大呢……怎么会呢?”
是啊,怎么会呢?
巧合得叫人心惊。
沈长乐知道自个的目的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