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到的时候,皇上正对着一干官员发火。
第三日了,还没个进展,确实是该发火,但回过头想想,此事牵扯势力过大,他不表态,怎么查?
是查出世家来,还是查出太后来?
内阁因着皇上的态度近来已经如履薄冰,又失了江世林,自不敢在此时太过激进。
“陛下,长乐公主来了。”
张士见气氛不睦,适时出声打破了沉默。
皇上挥手:“让她进来吧。”
沈长乐进了内殿后,目不斜视地同皇上行了个礼,再回身同大臣们互相见了个礼,对上沈长怀的视线后也很快挪开。
“你今日怎地又想着过来了?”
“义母担忧您,咱们做女儿的,自也放心不下。”
皇上闻言,面上终于松快了几分。
张士见状,挥挥袖子,示意身后候着的宫女将汤药给端上来。
沈长乐会意,先用手隔着碗试了试烫热,才伸手将碗端了起来。
“义父,让长乐伺候您用药吧。”
皇上点头,挥挥手示意朝臣们都退下,而后才配合着沈长乐一勺一勺地喝着药。
“还是你贴心啊。”
“义父,您现今好生养着身子才是最要紧的,长乐瞧着,那些大人们都是朝中肱骨,不必太过忧心。”
皇上冷哼一声。
“朝中肱骨?一个刺杀案,是何等大事?到如今还没查出来,查到哪里线索断到哪里,也是可笑!”
朝臣们还在陆续往殿外退,皇上说话的声音并不小,皆入了他们的耳。
“义父,长乐一个女子,其实不该多说的,但忧心着义父,又不得不多说。”
“你但说无妨。”
“刺杀是在宫内,皇宫大内可以说向来如铁桶一般,如何就会有刺客?朝臣们也是为难。”
赵海在跨出门前,听得了沈长乐这句话,心头有了思量。
而皇上也将这句话入了心。
他抿了抿唇边汤药,道:“你是如何想的?”
沈长乐面色不变,嗔道:“长乐只是一介女流,呆在后宫的,能有什么想法啊?只是长乐跟秋瑟一起处过,她的事倒是能说上两件。”
听得沈长乐这一提,皇上才想起两人间的那点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