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唇角一抹微笑,应了下来,施施然随着司鸿络回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其拜为幕僚,可谓很好的体现了人类真香定律。
四周无关人员一走,系统就迫不及待问起来:“宿主宿主,这下可以说了吗?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他会来找你啊?”
林仪挑起眉,散散躺在榻上,有一没一下地撸着和狗狗一般乖巧的狼王。可以和系统在脑海中交流,他也懒得多此一举去扒拉琴弦。
“你一点一点推就是了。”少年漫不经心想道。
“烧粮仓一事纯属打草惊蛇,敌方必定怀疑自己内部是否有细作。那个细作至今还活的好好的,又有手下能接触到粮草,必定有爵位在身。能达到军功者,不是武艺高强,就是智谋过了,当然,也可能都占了。”
不过智勇双全的人怎么可能在边疆当个小将?还是个细作,啧。
只一晃神,少年便又分析起来:“敌方排查的紧,他自然也得证明自己、摆脱嫌疑。”
数据流飞快消耗,9672明明没有实体,还是一拍圆润的大脑袋,恍然大悟。“所以他必定有所行动。他们今天来的时候,好多武将都挂彩了。由此判断,那个细作必定尚武!”
“啊,不啊。”
少年提起肩上兴奋的起跳的系统,捏住衣领看着他在空中扑腾,眼中划过一丝愉悦,将统放在狼王头上,随即用指腹摸摸他的小脑袋。
呆呆的系统话都忘了说,瞪大眼睛一个劲盯着宿主。
少年有些好笑,用衣袖遮住了下半张脸。想故作镇定的清下嗓子,但只有一阵沉默。
他有些失落地阖上眼,倚靠在榻上,原本只盖住半张脸的袖子不知何时将整张脸都遮住了。
9672诡异的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乖巧的坐在狼王头上默默不语。好半天,他才听见宿主在脑海里传来下半句。
“也可能是霞关的其他武将。随便了,反正他们都打不过。”
系统闻言沉默。
他没说的是,他刚刚耗费私房积分动用一个名叫“水幕”的道具,看到了敌军的实时动向。真实情况与宿主所说,分毫不差。那个打伤众多将领的敌军小将当真是友军!
他忍不住想向着同事炫耀他的神仙宿主,简直料事如神!一想到在小世界里需要花费的数据流,又瞬间焉了。亦步蹭到宿主身边,化作一串幽绿的数据回到宿主脑海之中。
而另一边,重新得到同僚信任的许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已经被一个闻所未闻的存在扯掉了,正一脸笑容的和同僚推杯换盏,庆祝今天的功绩。
“许右更好本领!”同僚一杯酒饮下,拍拍他的肩膀,“啊哈哈哈哈,今天这单挑赢的漂亮!想必明天,许右更就可以带着人马直接端了那群楚国的毛头小子!”
许恪大笑着干了这杯,口上应是,眼底尽是轻蔑,而心中思绪,早已不知跑到何处。
这楚国三公子不行啊,不仅计策出的一塌糊涂、狗屁不通,就连手下都没一个能打的,尽是些公子兵。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武将,连他都打不过,可别说打下霞关了,就连能不能保住这条命回去都难!
看样子他还想抢夺楚王之位,就这?迟早得完。
许恪再饮一杯酒,痛痛快快和同僚们喝了个不醉不归。
次日,他头昏脑胀的醒来,草草喝下同僚们给的醒酒茶,着甲提刀,骑着高头大马出去叫阵。
不多时,楚营辕门打开,着黑甲的将士鱼贯而出,迅速列阵。
一将持矛骑马冲来。
二人皆是一手握紧缰绳,一手挥舞兵器,相交刹那出手过招,一触即分,不见丝毫恋战。
许恪大喝一声,调头而来,一刀斩落敌兵。
那将见势不妙,心知此人胆大力猛,调头败走。
奈何许恪不依不饶,甩缰便追,刀露寒意,势必取敌项上人头。
楚军中军,站在帅车上远远眺望战场局势的司鸿络一脸冷意,琢磨着该怎么训练这群战绩一言难尽的家伙。分明在此之前,他们北家军也是四处征战,从未尝过败绩。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问道:“先生可有计策了?”
若是有了计策,就快点说出来。
要是没有,要你何用,不如就此斩于阵前。
驾车的亲兵瑟瑟发抖,离着一步之远,还能感觉到背后主帅的森森杀意,心里不禁为那位先生捏了把汗。
林仪嘴角缀笑,漫不经心扫过围在四周的将领。
说句实话,为将者不冲阵于前,先锋不列阵引势,一一围在主帅车架旁,简直儿戏。
他一扫琴弦,随性而言,“区区小将,何须用计!”
一旁有匹公认神骏的白马突然异动,仰天长嘶,起身踢蹄不断把背上人甩了下来。它一跃而起,马鬃飘动,野性十足。
少年往前一步,借力车前辕木,腾空而起,欺身而上,瞬间拉扯住那匹白马的缰绳,一手抱琴,稳稳落于马背上。那白马也不踢蹄了,乖乖顺缰而奔,冲阵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