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门锁上,跑上公路看。
卢贵才家的场院里,拖拉机已经开始碾场了,只见生产对以前驾驶拖拉机的卢大宝,带着一顶破旧的草帽正坐在驾驶室里,神气活显的开着那辆拖拉机头,绕着卢菊兰家的场院转圈,卢贵才卢贵生,每人手里拿着一柄木叉瞅准机会翻着铺在地上的麦子。
他们估计也是听到了吵闹声,拖拉机慢慢的停下来。
秦果站在公路上问他们:“谁家怎么了,吵得这么大声,好像是保和他们家那边”
卢大宝说:“还不是保和他大姐夫!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保和他大姐夫骑着个自行车,带着两个孩子。”
“保和他姐本来提个框子好像要去捡粪,还是收拾柴禾,那俩孩子看见了便一连声的叫妈,保暖吓得扔下筐子就跑回去了,我着急过来给碾场,也没看。”
邓保利的大姐夫荔宝根。
这个男人竟然还敢来,竟然还有胆子来?他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丈夫,把自己的老婆打成那个样子,竟然还敢追到老丈人家!
竟然还敢吵得这么大声,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邓保暖说他是个村霸,上面又有他叔荔咏山那样的保护伞,所以她每次被家暴只能默默的忍了。
秦果飞快的跑去卢菊三家场院对三个男人说:“保暖姐又被打了,昨天跟我一起回来的,搭乡政府的吉普车回来的!你们不知道保暖姐跟了那个男人,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那男人一家人都打保暖姐,上次打的躺在门板上起不来,被扔在房间,如果不是保和去看说不上连命都没有了呢。”
“我们当初可是报了案,还去找了妇联呢,后来那个男人去医院苦苦哀求,差点都跪下了,保暖姐心软又跟着他回去了,这才过了没几天又被打回来了。”
“我觉得这个男人太残暴太没有人性了,把人都打的跑回了娘家,还敢追来吵闹,当保和家没人了,还是当卢村没人了。”
“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卢大宝家本来就离邓保和家近,两家的关系也不错,当下跳下拖拉机说:“这真的是欺人太甚了,真的当我们村没人了吗?贵生叔,贵才叔,你们去不去?你们不去的话,我过去看看回来再干活。”
“我跟邓保暖我们还是同学呢。”
卢大宝辈分低,他是个很热心的人,也是个很正直的人,听秦果这么一说,马上想要过去主持公道。
卢贵生也将手里的木叉扔在麦草堆里,说:“把人都打成那样了,还敢追了来闹事儿!我记得前年还是大前年来着,保暖就跑回来了,她爸带着三个儿子去给女儿讨公道,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保暖再也没有回来过。现在又把人打的跑回来了,还敢来闹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贵才,保和对我们家不错,咱们过去看看。”
卢贵才手一绕:“走!还没王法了!竟然敢追到我们村来打人!”
三个男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向邓保和家的方向走去,秦果忙跟在后面,可是三个男人走得实在是太快了,她一个女人家虽然个子不算低,腿不算短,却怎么也追不上。
去邓保利家,他们这样的走法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还没到邓保和家的地坑顶部,就听到一个男人粗野的干嚎声:“岳父岳母,爷爷奶奶,你们把保暖藏在家里,不让她跟我回去过日子。是想让她再嫁吗?你们不让她跟我回去,那就把两个孩子都留下,我要去外面工作,我爸我妈要种庄稼,没人照看他们。”
“保暖啊,你说你好好的回娘家干什么,在家里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你娘家人让你回娘家,难道想让你在娘家过一辈子,既然想让你在娘家过一辈子,那把你留在娘家算了,让你嫁什么人!”